贾母房中此时颇为冷清,这让一贯喜欢热闹的贾母极不适应。
“宝玉这个点儿了还没有下学吗?”
在一旁侍立的王夫人看了看窗外的天:“老夫人,家塾那边听说代儒公改了时辰,要申时才能下学。”
贾母皱了皱眉,有些不满道:“这都要立冬了,天黑的也早了,怎么不提早下学,反而还往后推了呢。等明儿传个信,提早一个时辰。”
“是,儿媳知晓了。”
“算了算了,就听代儒的吧。”贾母右手轻抚着手中的清青白玉扳指,“想必是政儿为了管教宝玉,特地交代的。”
王夫人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唉,玉儿这几日里身子也不大好。三春她们几个去了哪儿,怎么这几天里请了安便跑出去也不见个人影儿。”
王夫人每日除了晨昏定省便是在佛堂诵经,对于这些小辈的事儿不甚清楚。
倒是金鸳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门儿清,略略思量开口道:“老夫人怕是不知道呢,自打那颦儿的哥哥住进府里,几位姑娘常常去那边做客呢。”
“一群小姐姑娘家的,常往云哥儿那边跑,这像什么话。”王夫人语气有些不满。
鸳鸯笑着道:“宝玉房中的袭人说呀,是宝二爷先领着几位姑娘去恭贺那林公子乔迁,一来二去呀,关系也要好了起来。
若不是忙于功课,只怕是宝二爷自己也日日随着几位姑娘去凑热闹呢。”
“听你这么一说,宝玉他们对于这云哥儿还颇为喜欢?”贾母听了颇为纳罕。
宝玉自幼在她身边长大,她是知道宝玉常说些什么“追求经济仕途的都是国贼禄鬼”之类的言论的,还以为他会看不上林景云这样的呢。
其实对于贾母而言,她心底是希望宝玉怎么开心怎么来,她已经有一个孙子因为读书太过劳累,导致英年早逝了,可不希望再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情况出现。
这几日里宝玉一直神色厌厌,想必都是太过劳累导致,这可把贾母心疼坏了。考取状元对于旁的家庭或许是光宗耀祖了,但对于他们贾家呢,不过锦上添花罢了,一般的状元郎在仕途上爬一辈子也比不过他们的一句话。
可贾政又对宝玉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出人头地,贾母这个当祖母的,自然不会与贾政唱反调。
“好像是林公子写了一首词,宝二爷他们见了惊为天人,还说什么纵使他再作二十年,怕也写不出来此作一半的水平。”
“那云哥儿有这样的高的才华?”贾母双眸一亮,“那还上甚的塾学,怎么不让宝玉去陪云哥儿一同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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