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周大业就这么淤肿着脸,面目扭曲的坚持站了起来,首先面对的,就是正堵在他面前横眉怒目的慧香婶。

“好了,你为了想从我这里多搞点钱,还真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事都能编得出来啊,要结账你去找大队会计结就是,想我这里给你多算钱,门都没有!”

周大业是一身的正气凛然,一脸的不屑:“都七老八十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陪这个睡陪那个睡的,也不怕丢人现眼!你还把自己当成是当年十八岁的黄花闺女啊,就你这种都已经是老菜皮的货色,脱光了我都提不起劲,别在这里胡说八道的还把我给扯上。”

“什么?你这个无耻的老流氓!还说我想从你这里多算钱?我呸!……”

慧香婶一听就不禁勃然大怒,一口痰涎就“呸!”地一声,喷吐到了周大业那已经淤肿起来的半边脸上,周围的人顿时就不禁都吃惊得屏住了呼吸,全看呆了。

在牛家村,这可是比打脸都还要严重十分的人身侮辱!杀人不过头点地,再怎么说,周大业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大队长,慧香婶这下的确是有点气过头了。

“爸!……”

“大业!……”

“……”

一边周大业的女人和他们的儿子女儿家人顿时就目眦欲裂的都愤怒嘶吼了起来,纷纷从各自位置,不顾一切地就飞身扑向了慧香婶。

士可杀不可辱,已绝对是一副今天就是拼了命也要先把这个慧香婶撕烂了再说的架势。

眼看着就要发生一场激烈的殴斗,周围的人们都纷纷惊呼着正想要赶快上去阻止时,却只听见周大业一声大喝:“别动!没你们的事!都给我站得远远去!老子还没死呢,我的事,用不着你们瞎掺和,都给我滚一边呆着就是!”

严厉呵斥之下,周大业的女人和家人尽管也还是有点不服气不甘心,怒气难消,但也只得硬生生的就收住了脚步退后去,有几个的拳掌都差点就已经落到了慧香婶的身上。

可就在人们都替慧香婶暗舒了一口气时,周大业却开始慢慢地转过他那张因为半边淤肿而已经看不出表情的脸庞来,冷冷地看着自己也有点呆住了的慧香婶,抬起一只手来,忍着丝丝疼痛,仔细擦去慧香婶吐在他那淤肿的半边脸上的痰涎后,又把另一边干净的脸面转过来,朝向了慧香婶。

然后举手示意,冷冷地对慧香婶道:“我好男不跟女斗,我周大业更不会跟一个老寡妇斗,你要是觉得今天还不过瘾的话,来!我这一边的脸不疼,再给你吐就是,你想怎么吐就怎么吐,想吐几口就吐几口,只要你觉得解气就行,我保证不还手,不还口,来来!……”

李建国心里不禁暗暗大吃一惊,纵然是他已经两世为人,上一世混遍了三教九流,也还没见识过有这等处事功力的家伙!

人至贱则无敌,什么叫大丈夫能伸能屈,这种才是最高境界的贱!才是最高境界的屈!

李建国也不禁对周大业大为惊叹了,上一世他一门心思的就想着当兵,在还没有最后死心之前,这个周大业就出事了,还真没见识到他有这等能力。

难怪他前年明目张胆的为自己儿子抢了李建国的当兵前程后,明明信誓旦旦的答应过李廷山跟李建国去年一定会给他当上兵的,可是到了去年,却还是硬生生的,毫不客气就又把他们当成傻瓜一样大大忽悠了一回,把唯一的当兵名额定给了杨桂花的大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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