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束光斜着从窗边照进岳吉所在的房间,并肆无忌惮的抹了岳吉一脸。

起身,抬手,关窗,倒下。

扯了一下被子折腾了一晚上的岳吉翻了个面。

啪!

“谁特么打我!知道我干爹是谁吗!!”睡觉被打断的岳吉火大道。

“吃完早饭再睡。”二爷有点后悔昨晚情绪失控袒露出一些心声了,现在被岳吉抓住空隙后又开始叫他干爹了。

‘还不如叫义父呢,不对!我已经开始潜移默化的接受了?’二爷一阵恶寒。

“好嘞,干...二爷。”看着二爷有点发黑的脸岳吉缩了缩脖子还是换成了最初的称呼。

三两下穿好衣服后,岳吉急匆匆赶到灶屋。

现在的岳吉已经把这间小屋摸透了,总共五个区域,最大的是进门处的堂屋,靠左的一道门是二爷的卧室且里面还有道门岳吉估计是个仓库,靠右有两道门一道通往灶屋,另一道则是岳吉和阳小羊的卧室。

由于阳小羊太小了二爷不放心他和岳吉待一块,所以现在阳小羊暂时跟二爷住在一起。

“二爷,这不会是我最后一顿了吧。”岳吉看着满桌子的菜愣愣道,此外他还留意到灶台上还有几个木盒,估计里面装的也是吃的。

“吃吧,一天天心眼这么多。”二爷做了一个奶瓶将一个瓷瓶中的液体倒进去并继续跟岳吉说道。

“此方世界世家宗门林立还有大大小小势力或合并或侵蚀,总归只有一个目的——即争夺修炼资源。

他们修建高墙设计律令,皆以资质判断一个人有无修炼条件,生灵就此被划分为仙凡,可实际呢?

农户家的孩子啃草皮,地主家的孩子喝灵液,本就皆为凡胎长此以往喝灵液的就自然成了有修炼资质的那个...慢点吃”

二爷调整姿势将奶瓶送入阳小羊口中,顺便提醒了在一边吃得风卷云残的岳吉一声。

“咳咳,那二爷你的修炼资质怎么样?”岳吉一边拍着胸口舒缓噎住的食道一边朝二爷问去。

“自然烁古震今!”看着岳吉略微鄙夷的眼神仿佛在说‘搞了半天不还是讲究资质吗?’二爷又接着说道。

“我幼时未接触任何修炼资源,在被..被我母亲塞下第一块灵石之前我就能感受到灵气。

那时我便知道所谓的资质无非金字塔顶端的那群人强加给底层的枷锁,将没钱没势的人踢出局。”

“那有钱有势的人都有灵液喝不就都有着差不多的修炼资质了吗?”

岳吉此时好奇问道。

“那就看谁喝的灵液品质更好了。一般的权贵无非就是为家里小孩采买灵药提炼灵液,呵呵..那种垃圾玩意还当个宝似的。”

“二爷其实我也想喝..”岳吉很没出息的说道。

“你刚刚吃的东西够买一院子顶级灵液了,现在还想去喝那东西吗?”

“狗都不喝!”

不过在说完这顿早饭的价值后,二爷察觉到岳吉有点不好意思继续吃下去了。

“吃吧,本就是给你准备的,就这几个子我还是掏的出来,而且现在吃得越多未来修行就能走得越远。”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转眼就看到岳吉在听到吃得越多修行路走的越远时立马甩开膀子吃还是让二爷眼皮抽了抽。

而且就眨眼的功夫这小子已经把头都炫进饭桶里了。

“把头从饭桶里拔出来!”二爷怒道。

“呀咦~”与此同时喝光奶瓶的阳小羊用手指戳了戳二爷的肩膀,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看着眼前的兄弟二人,二爷叹了口气到底是没了脾气。

‘要不…找个时间去趟天宝楼吧。’

...

当最后一口冒着灵气的排骨粘着还在莹莹发光的米粒进入岳吉口中后,三人终于结束了这顿早饭。

“现在还困吗?”二爷抱着阳小羊起身向岳吉问道。

“完全不困!”岳吉此刻中气十足,倒是阳小羊因为婴儿体质的原因又一次喝光奶瓶后眼睛已经半闭着了。

“那好,今天我准备正式将你和阳小羊收为弟子,你们愿意吗?”

“愿意!”

二爷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无比严肃,不经让岳吉也郑重回道,同时被二爷抱着的阳小羊也手指紧握强撑着眼睛以示愿意。

“跟我来吧。”

说完二爷就先一步走出了屋子,领着兄弟二人向院子走去。

黑篱笆包围的小院内。

岳吉注意到院子里被他犁过的那个角落有一缕绿色,但下一刻就被一旁的二爷吸引过去了。

一艘木舟在抬手间被二爷从袖子里唤出来,只是造型老旧的就像历尽了十八代人相传下来的产物。

‘又一件远古时代的宝物?’岳吉在经历了黑锄和玉缸后不禁想到。

半响,已经站在木舟上的二爷看着岳吉说道。

“你在等什么?”

“二爷,这艘木舟怎么还没变化呀?”

“因为它就长这样。”

二爷很纳闷这孩子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

“你该不会觉得这东西同你用过的两件器物一样吧?”

“额…难道不是吗?”

反应过来的岳吉也站上了木舟,下一刻木舟缓缓上浮。

“果然是宝!哎呦!”

‘贝’字还没从岳吉嘴里发出就被二爷敲了一下脑袋瓜打断了。

“这就是我以前花两块灵石在路边买的,正好也和你说说此方世界修行之道。”

二爷操控着飞舟低空飞行着,在即将离开木屋小院十里时祭出一页黄纸。

还没待岳吉看清上面写的什么,片刻间黄纸剧烈燃烧化作云烟笼罩在木舟四方。

也就在云烟完全笼罩木舟后,岳吉三人随同木舟一起在空中消失了。

木舟内,二爷抱着阳小羊坐下,同时也示意岳吉也坐下。

“你知道从祖地来的人都有什么特点吗?”

“不知道,都..都是炎黄子孙?”

“...倒也没错,但我要说的是另外一点,无论是那些下作的还是本分的,活得最久的人里都有一个共性——谨小慎微。”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岳吉还是摸了摸光头不知道二爷为什么要说这些。

“必须的物件自然是用最好的,但非必须的则没必要。

修行之物如提升血气改善体质的吃食或保命用的法器符箓等,品质能用多好就用多好。”

看着还是一知半解的岳吉,二爷接着往下说道。

“但类似于彰显身份弟位的飞舟,彩衣,说直白点就是专用于显摆的物件你要是敢用...呵呵!”

二爷脸上闪过一丝阴翳,吓得岳吉打了个寒颤,但二爷没在意反而接着说道。

“很久以前有一处仙墓,那里凶险万分却又蕴藏着罕见的机缘,正巧我修炼到关键时缺少相应的天材地宝,而这种天材地宝又很贵...”

“我知道!二爷定然是去仙墓争那机缘了!”

“所以我守在仙墓外围,但凡鸾舆凤驾的宝船我都上去道一声平安,顺便为船上的人卖些我亲手写的祈福帖。”

看着岳吉甚至阳小羊都呆住的表情,二爷撇了撇嘴。

“干什么,我获得钱财,他们保住了平安有什么不好?我本来可以直接抢的!”

如果不是给这两个小子说明危害性,他才不会揭自己黑历史。

“算了,多说无益你俩往上看!”

岳吉抬头向上方看去,虽然木舟飘浮在空中却没升太高,此时岳吉才发现他们头顶高空处有一艘巨大的宝船。

暗红色的船底刻画着繁琐的阵纹,洁白的栏杆雕刻数不尽的奇珍异兽,桅杆通体翠绿无暇一看就是极品宝玉,甚至连帆都是整块兽皮制成的。

“气派,想坐。”岳吉双眼放光。

相比之下岳吉三人坐的这艘木舟就..一言难尽了。

“还凑合,但离以前在我面前彰显弟位的那些草包差远了。

好了,准备一下。”

“二爷,准备什么?”

下一刻,岳吉眼前一黑。

一阵钟鼓声混着琵琶声和琴声在岳吉耳旁响起。

‘等等怎么还有唢呐的声音?’

再次睁眼岳吉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间大堂里,身旁是翩翩起舞的一群舞娘,四周许多衣着奢华的人在饮酒作乐,正前方高台上一个威严壮硕的男人正与一个白发男交谈着什么。

如果不是高台下一具身首分离的躯体,俨然是场宾主尽欢的场景。

“啊!”

一个舞娘没注意突然出现的岳吉三人撞了上去导致身体倾斜跌坐在地,本就惊惧的她此刻脸上毫无血色。

“又怎么了!”高台上壮硕的男人明显正在气头上,又听见底下吵吵嚷嚷竟气得一掌将身前的紫檀木桌拍得粉碎。

当下钟鼓琴什么的都停下了,舞娘们匆匆散开,只留下跌坐在地的那个舞娘和场地正中间的岳吉三人。

“噢?死了个凡人?这下难办了。”二爷牵着岳吉踱步向前走去。

‘希望不要给二爷跌份,但愿没人注意...等下我这脸上的黑纱是?’岳吉第一次看见这种场面脸上发白。

“高通,你叫我前来就是看你整治手底下的人来了?”白发男子朝壮硕男人说道。

“周恒道友,稍安勿躁。”高通说完低头向下方岳吉三人看去。

“方才此人偷吃宴席上的菜肴,所以我才斩了他,这点在场的人都能作证。”

言到此处不少人皆站出来附和高通的话,这也让高通脸色好看了不少。

“倒是阁下是何人,可有我高某的请帖?”

“名字?叫我玄绝子吧。算了,我不想多说,你交十万紫阳灵石,遣散船上所有凡人这事我就揭过去了。”

二爷倒没有蒙面,但是周身黑雾缭绕把他和阳小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凭啥我就一块破布遮着啊。’岳吉这会也不脸白了,在旁边气呼呼的憋着。

“十万?还紫阳?我是不是给你脸了?”数条青筋爬上高通的额角,一股赤红的气浪从体内涌出,大堂内的空气瞬间灼热起来。

“高通,先冷静!”

“我冷静个屁!周恒,此次围剿灵药山你绝情谷爱来不来!”

高通明显已经被接二连三的事给激怒,对周恒也没之前那么客气了。

说完高通衣袍涌动,片刻间上半身的衣物被气血引燃,同时一柄金色长枪自双手间射出直奔二爷射去。

长枪裹挟着雷鸣,眨眼就到了二爷身前。

二爷抬起左手伸出食指和大拇指一捏,长枪直直的悬在了半空,枪尖处被两根手指紧紧地捏着。

高通见长枪最锋利的枪尖被轻易拿住,当下脸色更难看了。

“你想杀我?”二爷质问道。

“前辈闯我烈火宗的宝船难道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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