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猴子笑什么笑!很好笑么?我让你笑,让你笑……”
他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又用脚踢踹了祥儿好几回,直到撒气撒完了后才肯作罢。
愤恨地啐了几口唾沫星子,他走到另一张草席前,看了看姜氏兄弟,耀武扬威地再次威胁道:“我睡这里,你们没介意吧?”
“没有,没有,海大哥想睡哪里就能睡哪里,谁敢有异议,谁敢去反驳?”
坐地者姜立矛应承着,同时用手爬着来到狗链处,嘿嘿一笑,指着闭目者姜问明,对海鬼道,“我们俩就在这里睡吧,我们兄弟没那么挑剔。”
圣霄听出了姜氏兄弟的话语中的暗讽,但很明显,海鬼没有这些觉悟。
——后者往下一趴,舒服地打一个滚,同时示威一般得意洋洋地看向圣霄所在的方向。
圣霄仍旧闭目;他背过身去,没有应答。
海鬼以为自己似乎自己把局势扳回了一成,似乎自己再上,就可以用压倒性的优势打败这个轻蔑自己、羞辱自己、小觑自己的“对手”。
洗刷自己的耻辱,为自己证名!
他感觉很自豪,他感觉自己的眼神就是两柄锋利的刀,他感觉自己仅凭这两柄刀就可以打败对手……
他的身体却动也未动。
仓廒里,圣霄、海鬼睡在席上,姜氏兄弟靠在链旁,怨种祥儿一脸懵逼,随后也安静地一动不动。
有道是:
大难关头要冷静,睡觉很要紧。
面不改色泰山崩,睡觉鼾声急!
……
嗨,果然!
还是睡不着。
圣霄知道自己这具躯体的弊端;十天来的夜晚折磨,更是让他对这失眠疾病司空见惯。所以他并没有“辗转反侧”地挣扎要睡,而是顺其自然地任凭脑海里的杂念翻涌奔腾:“睡不着就睡不着;发呆也好,睡觉也罢,我就是懒得动,就是不想动……”
秋天的空气极为湿润,尤其是这阴暗的仓廒本就在海岛上,没有阳光的照耀,水分更容易长存,更是如此。就是圣霄躺在较为干燥的蓬草上,也免不了受凉受冻。
但这具坚强的尸体却不需要担心身上起疹子、血吸虫病、疟疾、丝虫病或者钩虫病之类的症状。所以他现在很泰然自若。
“睡吧睡吧,我亲爱滴sleep……一只羊俩只羊三只羊……静以修身、俭以养德……一万四千五百二十一只羊……”圣霄使劲儿催眠自己,想让自己挣扎入睡,“好不容易靠着仙草‘血瓣轮回彼岸花’重生,可不能就这样,因为不睡觉就憋屈地直接猝死了。”
他并不怕死,哪怕憋屈着死也没什么关系;死是一个必然会到来的节日。
——可是!
——他不甘心!
他的野心,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他的目标,还没有达成就失败;他的好戏,还没开场就落下帷幕;他的一整个人生旅途,还没有欣赏够自然、人文之风景,就戛然而止……这些有待解决的问题,这些填满世界的奇幻,这些不可名状的魅力:才是圣霄奋发拼搏、坚持不懈的永恒动力!
“嗨,海大哥,您就寝了没?”
一道轻微的呼声传来,像是在说悄悄话。
是那个“瘸子”姜立矛的声音!
圣霄又听见,他身后有坐起时衣裳翻动的而形成的“呼啦”声响,亦是很轻。
他可以马上想象出动作施行者的蹑手蹑脚的笨拙模样。
圣霄立马变得警觉。
“姜立矛的腿……是好的?!
“海鬼这厮,居然撒谎,骗我说姜立矛是瘸子?……难道是想白天里诓我,让我以为此环境里我很强大,让我蒙蔽自己的内心,让我放下警惕。然后在夜里利用信息查,趁我不备下些黑手,使点绊子,做个手脚?
“——也对,按他在我来之时所表现出的霸道、强势、做事不过脑子的憨货样儿,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心态,正适合他……
“呵呵,‘他们’来了!”
圣霄的背后又传来了急促、悄然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只手,快速地拍向圣霄的侧脸!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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