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吩咐茯苓打开包裹,把一个白色瓷瓶内的药给她吃了三粒。
“伍大夫,这种非刀具性的……易碎的瓷片导致的伤口,……其最难解决的地方……就是很容易会残留碎屑,如果处理不当,伤口……不但不会好,还会持续疼痛……流脓,甚至会把我的手废了,乃至危及生命。现在,你一步……一步的听我的指示,帮我把……碎瓷片取出来可好?”
正在伍大夫不知道如何是好主之际,却骤然听见秦沄汐那虽然虚弱,却有条不紊的话语。
伍大夫简直是五雷轰顶一般的震惊,竟一时无法动弹。
“伍大夫,其实会医术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妹妹沄汐,只是她年纪实在是太小了,我们害怕如果让世人知道了,世人会把她当成怪物的。这件事我连父母都还未曾告知。如若不是今日情况紧急,我想我妹妹也不会让你知道的。伍大夫,我妹妹与我说过,在众多到秦府中看诊的大夫中,您的医品、医德和怜悯世人之心,是她所最敬佩的。今日一出事,她什么都没有说,却是第一时间吩咐我们把她送到此处,这足以说明我妹妹对你的信任。伍大夫,秦云海在此求您了!”
说罢,秦云海便跪在了伍大夫的面前,向他磕了一个头。茯苓和长安见此,也一并跪在了伍大夫的面前。
伍大夫只能你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周围似乎静止了一般,不敢相信这一个事实,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云海后,便定定的望着诊床上的秦沄汐,无法动弹。
“伍大夫,相信很快……官府就要来人了,难道伍大夫……希望我的这个秘密被世人……世人皆知,然后拉去浸猪笼或者烧死吗?又或者……伍大夫是想让我就这样流血而死?”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秦沄汐居然还勉强的露出了微笑,却让在场的人心中都一凛。
茯苓和宋安知道小姐把他们留在正房内是给予了多少的信任。
秦云海则是焦急的往外面看了看,既担心官府的人过来,也担心父母和其他人过来添乱。
伍大夫望着秦沄汐那双疲惫、坚定,却还对他带着一些鼓励的双眸,稳定着自己的心神。
“伍大夫,您不要怕,别人……别人我实在是有些信不过。您不用过分担心……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皮外伤而已,只是坏在……它是碎瓷片,这些碎瓷片在刺入身体之后……可能会断裂一些碎屑在里面,你在拔出时无法……一次拔除干净。我会一步步的教你……帮我把它全部清除,这样我才能保得住我的这个胳膊……伍大夫,沄汐拜托你了!”
秦沄汐话语坚定而具有安抚的作用,使得伍大夫那砰砰直跳的心脏缓慢了下来。
“老夫……该怎……怎么做?”
伍大夫终于答应了下来,秦沄汐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茯苓,快把包裹打开,东西摆好。哥哥……不……哥哥还是在一旁守着不要让人进来,茯苓……还是宋安吧,你是学武的,平时伤口血渍都会见得不少,你配合伍大夫帮我处理伤口。茯苓……你配合……配合拿东西……”
秦沄汐依然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宋安听闻,只犹豫了两息的时间,便坚定的立在了秦沄汐的身旁,并拱手谢过了小姐对他的信任,听候小姐的指示。
茯苓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秦沄汐让茯苓把医馆备好的烈酒、热水和手套,端了进来。
秦沄汐先是在秦云海和茯苓的搀扶下,勉强坐了起来,饮下了一碗浓浓的参汤。
“伍大夫您有鹿皮手套吗?那你们戴上鹿皮手套……用烈酒消毒……茯苓再把白色瓷瓶的给我吃三粒,烈酒冲洗伤口……嘶……不用担心……我受得了。伍大夫……用银针止血,包裹内有……有手术刀,把旁边的肉……稍微割开一点……对……是!嗯哼!……是……是的,就……就这样……宋安,包裹内……有……有几把钳……钳子……对,就是那把……你用……钳子钳住瓷片……不……不要摇晃……直接……直接拔出来……啊——!对,甚好!……伍大夫……我教你如……如何检查……是否有……碎屑……”
……
半个时辰后,秦沄汐肩胛内的碎瓷片和碎屑终于完全清除出来,撒上可细细的粉末止血,缝了八针,包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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