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着暗黄色偏旧文士衫的男子突然插话呛声,他叫高仕良,字杰善,也是庶子出身,而且家中并不富裕,家中凑了好久的银钱,才让他在二十六岁之时才到云山书院中读书,前一届乡试才刚刚得了举人功名。

他之前并不曾认识秦风宜,却是被李慕杰一口一个庶子,言行之中就是认为庶子就该穷困潦倒的轻蔑态度给激起了气性。忍不住也站出来说话了。

“你又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来教训我?看我不……”

“好啦众位!大家是不想给我刘某人一点面子吗?”

刘过山及时制止了他们再无谓的争吵下去。并转首与秦风宜道。

“明烨兄,见到你能够大好。我等都很高兴,今日就以茶代酒庆贺一番。待得他日风宜兄完全痊愈。我再请明烨兄来个不醉不归如何?”

“是呀!明烨兄,他们这些小打小闹,你往时也是知道的,我等已是司空见惯了的。今日吵过了,明日又开始勾肩搭背了。我等莫要理会他们,吃饭吃饭!”

蔡文豪也适时的打了圆场,往秦风宜新添的碗内夹了一箸子的菜,不理那三人,与其余人一起边吃饭,边聊起别的事来。

蔡文豪也是秦风宜的同窗,关系虽然不见得太好,但是也算是点头的君子之交。在这样的场合,为了不让做东的刘过山尴尬,他自然要出来粉饰太平一番。

“哼!谁与你这混人勾肩搭背!”

吵架的三人心中都不约而同的轻哼了一声,互瞪了一眼,便也给面子的安静下来,吃着面前的酒菜。

其他人更是识趣的岔开了话题。众人再次杯盏交错,谈天说地起来。

“什么?风宜兄是想再入读云山书院,想为来年会考做准备?”

言谈间,当众人得悉秦风宜出来的目的竟是想再次入读云山书院,想拜见一下往日师长之时,众人又再一次错愕了。

在座的各位人士,大部分都已经是举人功名了,只有极个别还只是秀才功名而已。

可是他们都有一个比较共通的点就是,除了高仕良和极个别秀才功名的,都经历了两三次,甚至更多次会考失败,现如今都觉得三十多,有些甚至已经是四十岁有多了,再在云山书院中与那些十来二十出头的学子们在一起读书,简直是颜面尽失。

虽然云山书院有一个院是专门为这些考试落第的人设立的书院,除了继续巩固四书五经、经史子集之外,还时不时的会请一些大儒来讲课、辩论,对时事的见解等。可是面对学弟们那好奇的目光和朝气的面庞,有时总会使他们有种无颜面对父老乡亲和这些莘莘学弟的感觉,久而久之,便渐渐的不愿再去了。

没想到,秦风宜病好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再去云山书院读书。这让他们……让他们……情何以堪呀!

“是呀!小弟是想着,已经多年不曾拿书本了,要去会考定时异想天开的。小弟便想先从玄级开始,复习一下书本,待得把书本中的内容捡起来后,再到地级班、天级班。就不知道山长是否允许。”

云山书院的班级是以“天地玄黄”来分级的,备考童生的班级,称为无级;备考秀才的级才是黄级,备考举人的的级就是地级,而备考会考的级才是天级。而会考落第,回来重读的那个书院,名为“无畏院”。

而每一级的学员,又按成绩,分为了甲乙丙丁班,甲班一般只有一个班,乙班两个班,丙班和丁班一般都是三到四个班,端看当时城内学子的人数升幅而定。童生班则不分甲乙丙丁,班数也会根据具体情况适当增减。

每级的学员,也会逐渐控制,无级班有时一个班五、六十人都不在话下,教员多的情况下,则会班数多而人数少;黄级班则开始控制在四十五人之内;到得地级班,则降到了每班三十五人左右;而天级班就又降到约莫二十到二十五人左右了。

“无畏院”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没有班级,也不限人数。你只要确定要回来上课,便每年交付相应的束脩和预交一定数量聘请大儒或组织文人活动的银钱,就可以回来。也没有人限制你每日必须回来或者不回来,夫子只要见到有学生,哪怕是只有一个,他都会讲课,与你辩论一番。如果没有学生,他也不生气,拍拍屁股便离去了。等到如果要请大儒或者举行诸如时事辩论、诗词比赛之时,便会发出通知,确定人数,确定十人以上会来听课后,便会请来大儒讲课,确定二十人以上会来辩论或者比赛的,便会组织这个活动,当然,这请大儒回来讲课和组织活动的银钱,是不论你去与不去,都是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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