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小姐,小的就想着,老爷待会儿便要去拜访伍大夫和好友们了,布料拉回来又拉过去的麻烦。就把府中可能需要的布料先啦了一些回来,把老爷可能会用到的布料先留在了染坊中,并说好了马上就会去取。不知老爷是否可以出发了?小的将这些布匹卸了便可以走了。”

秦风宜没有意见,他回房换衣之际,秦沄汐指挥着众人把马车及货车上的布料都暂时搬到了爹爹的书房内,等清空一处耳房之后,再行归置。

马车再经过一番清理之后,秦风宜便与罗诚、南星和防风出门了。

罗诚是除了带路及帮忙之外,说明了还有一些布料没有运回来,这次他去把剩余的、老爷又无需拿去送礼的布料给再搬回来。

秦沄汐又给了宋安一百两,嘱咐他五十两去找一班泥瓦匠,按照图纸和要求把顾氏的杂货铺子的整改完善。另外五十两则要找家瓷器店,按她的要求定做一批瓷器,宋安也领命而去。

之后,秦沄汐去了白马巷的民宅。

罗诚已经命人把两间连着的房屋打扫干净,而防风昨日买来的药材也已摆放在屋内的桌子上,秦沄汐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感叹于囊中羞涩,根本无法打造一个自己满意的实验室。加上她所要的很多架子、仪器等都没有到位,只能靠等了。

哎!只能继续回去画图纸并继续制作青霉素了,等有银钱进账,并且铁皮那边交货之后才可以继续自己的下一步计划了。

再次回到家中,本来秦沄汐想直接进屋去做好未来的规划。可是却见娘亲和张嬷嬷均坐在榆钱树下的石桌旁做针线,顾氏虽然手中握着针线正在为弟弟缝制着小衣服,可是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的就往垂花门外望去,表情总是带着些许的担忧。

秦沄汐见此,思索一番后也坐到了娘亲的旁边。

“娘亲可是在为爹爹担心?”

秦沄汐交叠双手,趴在石桌上,小脸侧对着顾氏问道。

被自己的女儿猜中了心事,顾氏不由得有些脸红。

“你爹爹病了如此之久,这几年下来,除了这次搬家出了门,你爹爹好几年都没有出门了。今日他就这样出去了,为娘怎会不担心?就怕他出去后遇到什么事,这咳疾又犯了。”

“娘亲,爹爹又不是像汐儿一样小的小孩子了,他会照顾好自己的。况且汐儿已经在车上备了一些急用的药物,也交待了防风和南星了,娘亲您就放心吧。”

秦沄汐安慰着娘亲。

“况且娘亲自己也有好多事情做呢!”

“哦?为娘有什么要做的?”

“娘亲您这是忘了吗?您可是这一个家的主母呀!今日厨房吃食的安排;新买的下人的工作安排;那百来匹布料的使用和放置;各人夏季衣物的添置;下人的衣裳料子选哪一种布料?爹爹和哥哥都快要去云山书院读书了,他们要备些什么物件儿?好多好多的事情都等着娘亲您来定夺呢!想想这些,娘亲还有时间为爹爹作无谓的担忧吗?”

“啊——!可是……可是这些?为娘……为娘……”

顾氏很想说这些事情她从来都没有做过呀!可是一想到几个儿女最近为了这个家的所有付出,她说不出口。

儿女已经为这个家做得实在是太多了!如今夫君的病情有所好转,难道还要他们继续操那么多的心,而自己却躲在后面坐享其成吗?

“为娘……为娘不是很会,你说,为娘该如何去做?”

秦沄汐心中对于自己娘亲的及时转变表示很满意,说明她并不是一棵只会依附于丈夫的菟丝花。

“娘亲莫急,半夏其实在大户人家中待过,而且您也经常见到祖伯母主持中馈,多一些想,慢慢来,做错了下次改就可以了,没有人说当家主母做事情一定是对的。女儿也会在一旁协助娘亲的。”

见顾氏虽然有些胆怯,可还是勇敢的应了下来,秦沄汐继续说道。

“就如今日,娘亲要决定中午到明日早膳的膳食品种,什么口味?菜式多少?普通的家宴与待客之宴有何区别?下人的膳食不一定要您来决定,可是您却要时不时的了解他们实际的膳食情况,可莫要遇到欺下瞒上的人,把您给哄骗了去。还有就是家中地方不大,可是我们有租住了民房,这下人的吃食究竟是统一在此处领餐?还是统一到民房中进餐?两边的吃食是同一班人负责购买,还是分两边人购买?”

秦沄汐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还有就是,下人的衣裳要选什么种类的布料?什么颜色?男女是否要分色?是否该按等级来区分衣着?这些您也要与张嬷嬷和白薇商量。还有新买的下人里,爹爹和哥哥还有您自己的仆从如何分配?不同等级的仆从月银定多少?如何轮值等,您也要与张嬷嬷和半夏做好规划。还有就是……”

在秦沄汐不断的提点下,顾氏以及张嬷嬷已经是有些石化了。

顾氏只是一名教书先生的女儿,虽娘家家中小有薄产,自小也是在奴仆的服侍下长大,爹娘与哥哥也待她很好。可是毕竟是小户人家,规矩不多。到得嫁给了秦风宜后,被主母王氏苛待,更是无缘管理家中事务。加上由于夫君常年卧榻病床,她的身心除了丈夫的病情就是儿女的成长。

如今突然说要管理府中这诸多的事务,她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可顾氏也并不是一个胆小怯弱的人,惊惧过后,看着女儿那殷切的双眼,她飞快的调整着心态。

女儿说的对,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一天就学会的,慢慢学习、积累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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