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青季对于这个庶出的儿子不是没有愧疚的,秦风宜如今这般,他也非常清楚是自己的妻子一手造成的。可是奈何自己没有那般的本事,读书不成,功名无望,家族事务,也只适合做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进项确实不如人意。这偌大的房内开销,经常还要仰仗这个恶妇来维持,他又有何资格为了银钱的事情,来为这个庶子说项呢?
见到自己的大哥睨着他,他只能讪讪的握拳轻捂着嘴唇,假意咳嗽了两声,向门外退开了两步。
见到弟弟如此,秦青伯有些失望。
“季弟,你是怎么想的?”
秦青季,见还是逃不过,不由得哭丧着脸,他看了看自己的婆娘,又瞄了眼仍在雨中跪着的秦云海等兄妹,假意的咳嗽了两下。
“这个……这个……这个一个月要四、五百两银子的医药费,我这里的确是……那个……难以为继的,就看兄长您这里……看看能否帮一帮,呵呵……帮一帮。”
“我们可是一分钱都拿不出的,大伯仁慈,您就帮手解决了吧!我们作为父母的,竟无法帮助自己的儿子解决困难,实在是过意不去,已无颜面对他们了,大伯您就成全我们,把风宜一家分出去,或许他们会有更好的前程,也不旺我这做嫡母的一片苦心了。呜呜呜……”
王氏眼见大伯和自己的丈夫还在犹豫不决,忍不住继续在旁边哭天抢地,继续卖惨。
秦青伯见自己的庶弟如此没有担当,竟被一个内宅妇人欺辱至此,不免心生郁闷。再看各个都在哭哭啼啼,聒噪不堪,不免怒气渐升,实在忍无可忍,一挥衣袖,大声说道:
“好了!都说了等我们商议之后再做决定,尔等莫要在此吵吵嚷嚷的,都给我回去!”
众人见到族长面带薄怒的神色,都不敢再有异议,各自对望几眼后,都相继离去了。
秦云海等人回到“清风苑”,王叔王婶和青书青芽等早已受秦沄汐的授意,准备好了热水和姜茶。
各自快速的帮他们洗漱一番,换上干爽的衣物,又灌上一碗大大的姜茶,秦云海等人身上的寒气才得以一扫而空。
为了父亲的疾病,在加上之前妹妹的事故,秦云海和秦云波自觉向学堂请假的次数有些多了,都害怕落下了自己的学习进度。所以,一番整理后,他们都相继扎进了东厢房,自行读书温书去了。
而秦沄汐则担起了家中的事务来。
父亲病中,母亲照顾,无暇顾及太多。秦沄汐自然而然就担当了一些事务。另外,为了让自己以后的一些行为,不会让他们觉得太过突兀,因而适当的管理家中的事务,久而久之,待到以后她做出一些突兀的决定时,可能就不会让他们觉得太过突然了。
秦云涛自然也在她的管教范围之内。
这个弟弟,皮实皮实的,可能平时哥哥读书,都是和她这个姐姐玩比较多,所以,自秦沄汐醒来之后,他也是比较喜欢黏着她,总是找她玩。她当然也不吝于对他陪伴、玩耍和讲故事。
当晚戌时末刻,秦云海避开所有人,再次来到了“集福堂”,求见秦青伯。
“云海见过伯祖父,深夜叨扰,实属无奈,万望伯祖父见谅。”
当在书房见到面色不豫的伯祖父时,秦云海心中不免有些歉然。老人家都早睡,这个时候来叨扰,的确是会引人不喜。所以,秦云海自觉的向秦青伯行了一个大礼,并首先表明了歉意。但是行完礼后,他并没有继续长跪不起,而是适时的便站了起来,恭敬的站在下首。
“云海呀,白日我已经与你说了,我会极力劝阻你的祖父母打消念头的。怎可以让你们就这样分出去呢?这对你们很不公平。但是,你知道,这也是一件大事,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你先回去,耐心等待,到时,伯祖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可好?”
秦青伯以为秦云海过来是求他不要让四房分家的,所以,虽然这么晚了被叨扰颇有些不快,但是念在他年少气盛,思虑不周,在礼数上就会做得不是很到位,这也是人之常情,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还极力劝慰他。
秦云海听了伯祖父的安慰,心中不免稍稍有了一些暖意。
但是他的目的并不是如此,便勾唇一笑,向伯祖父再行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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