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平在张励老师、夏元和宋小柱的陪同下,来到县人民医院。
“这头上也不用包扎了,虽然流血多了点,但是已经止住了,等结痂脱落就自然好了,我帮你把伤口消个毒,用酒精把你脸上的血清理一下就行了。”
“这身上没有多少破皮的地方,就不用全身抹药了,这些破皮的地方我给你擦点药,其他地方不用管了。回去这几天别沾水,别出汗,歇几天就可以了。”
李和平心里早有估计,他自己身上哪里有伤他自己也是知道的,但是既然宣传组出钱,该检查还是检查一下,不然自己去清理血痂也得。
“歇几天,同志您给他开个病假单子,我好让他交到生产队去。”张励老师在旁边适时提醒,李和平虽然在宣传队,但是身份还是生产队的社员,拿的还是生产队的工分,还是得给生产队交个病假条。
这种事情有时候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李和平这几天还在宣传队,要等再过几天两抢开始才会回去生产队抢收、抢种,所以交不交请假条看起来好像无所谓一样。但是往大了说,这不就是占集体便宜,挖社会主义墙角嘛。
拿了病假单子,宋小柱结清了治疗费,就对李和平说道:“老弟,今天是我工作失误,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自行车票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宋小柱今天自行车险些赔给李和平,结果李和平居然大度的不要他自行车,这可真是惊喜来的太突然了。对李和平的态度也起了很大变化,居然直接称呼李和平为老弟了。
小小一张自行车票,对于下面的社员、干部来说可能非常难,但是对于他这种在县革委会工作的干部来说,只要花费些心思,还是可以弄到的。
李和平见宋小柱主动示好,他当然乐得如此,边打蛇随棍上的应了下来,对宋小柱说道:“行,那就麻烦小柱哥了。”
瞅见宋小柱离开,夏元急不可耐的走到李和平身边,开口说道:“刚才宋小柱在,我不好说话,你挨了这么狠的打,你干嘛就这样轻飘飘的放过宋小柱了?”
夏元见李和平不说话,他继续吐槽道:“人家都说好赔你一辆自行车了,这倒好,你居然不要,你是不是害怕他们报复?我咋就感觉你这么窝囊呢?”
张励老师知道点内情,就拉拉夏元劝慰道:“不是窝囊,李和平有他自己的想法,他不要自行车是对的。”
李和平对张励老师投去了一个微笑,才揽过夏元的肩膀说道:“怕倒是不怕,兄弟,一辆自行车和招工,你会选择什么?”
“什么,他们答应你招工了?”夏元在旁边一脸震惊的看着李和平。
当初大家下乡可都是主动报名,积极申请的,那时候一门心思响应号召,在乡下这个广阔天地里大有作为。但是经历了这接近一年的乡下生活,在繁重的农活重压下,曾经的激情,渐渐褪去。
所以李和平和夏元才会往宣传队里钻,其他知青才会那么羡慕宣传队里那些半脱产的队员。
此刻听到李和平可能会被招工,夏元眼睛里的羡慕溢于言表。
工农军、工农军,工可是排在前头的,在夏元和其他人眼里,当工人那是走路都要抬着下巴的光荣。
不信?你去看看宪法第一条,就该知道工人该有多么荣耀了。
提干的事情是不能和夏元说的,只说一个招工就已经够让夏元震惊的了,所以他对夏元说道:
“等有招工的机会,会首先考虑我。”
“李和平,你打我一顿吧,我也想招工。”夏元把李和平的手拿起来,往自己肩膀上轻轻砸去。
李和平抽回手,对着夏元指了指自己头上的伤口说道:“得打成这样,而且你还得是被冤枉的,像你这样主动找挨,一看就该打的家伙,打了也白打。”
李和平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知道夏元被招工只是迟早的事情,他是71年9月被姚孟电厂招工的,但是现在才是69年,还有得熬呢。
李和平突然想起了吴海昌、金小苹、张爱霞三人,问张老师道:“张老师,吴海昌他们三个现在在哪?”
“你还提他们三个,这个事儿就是他们三个闹出来的,王组长已经专门和我说了,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一个蟒张公社的女的,都要严厉处分。我计划等他们回去教会几个人唱你写的那首革命歌曲,就让他们三个返回生产队,去继续劳动。”
张励想起这三个人就满肚子的气,这事儿如果是别人惹起他还只能说误会,但是李和平是他们的队友,大家同吃、同住、同训练,即便是不信也该调查后再说,这样不调查就主动去告状,真是害死个人。
李和平点点头,这三个人,已经基本上从他的朋友圈里删除了。
他脑子一转,对张励老师说道:“张老师,这歌是我写的啊,我会唱的,我回去就教咱们宣传队的队员唱,不用他们三个教了。”
张励老师微微一愣,心道李和平看来真是把他们三个记恨到了,这是报仇不想隔夜啊。
不过他也乐见其成,对于那三个家伙,他也是烦的够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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