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阳城东。

赤蛇帮总堂。

南宫远瀚宽大肥硕的身躯,正压在总堂大厅的铁制首座上。

在他身后,两个黑衣蒙面的女子神情呆滞,皓腕正机械地上上下下,替他捶肩。

首座之下,一个瘦削男子单膝跪地,低垂着头颅,额头上不住冒出细密冷汗。

男子正是赤蛇帮现任帮主杨雄。

今天赤蛇帮在内城的主子之一,南宫家的嫡系子弟南宫远瀚突然驾临帮派总堂。

杨雄事先完全不知情况,自然也没做出任何迎接准备。

他是知道南宫远瀚的恶劣性子的,也不知道对方是否会因此发怒,此时杨雄只能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内心惶恐难安。

过了半响,南宫远瀚才开口道:

“看你还算恭敬,就允许你抬起头说话吧。”

杨雄这才敢抬起头,恭敬问道:

“不知道公子大驾光临,有什么指示,属下一定全力执行。”

南宫远瀚瞥了杨雄一眼,阴阳怪气道:

“宋家没了,城东的黑虎帮和血鲸帮也没了,三大帮只剩赤蛇帮一个,虽然现在城东还是百废待兴,但日后在此地一家独大的机会,族里可是有不少人惦记啊。

南宫远瀚抚摸身下座椅,继续说道:

“这赤蛇帮帮主的椅子,你觉得自己还能坐几天?还该坐几天?”

杨雄听得有些迷惑,南宫远瀚似乎是想撤了他的位置?

如果只是要退位让贤,他也无所谓,在赤蛇帮任职这些年,他早就从城东的百姓和商贩手里捞够了。

杨雄面色毫无波澜,恭敬道:

“全凭公子做主。”

南宫远瀚话音变冷,继续说道:

“之前千魔洞袭击城东,你临阵脱逃的事,真以为没人知道?”

“早就有人来族里告发你了,也就是你是我这一脉的人,我才好心替你压下来,还提拔你做了堂主。”

“但这里面我可付出了不少人情,你知不知道?”

杨雄听得头冒冷汗,那晚千魔洞夜袭,赤蛇帮堂主帮众战死大半,易筋境的帮主和另外两个副帮主也沦为妖魔血食。

他独自藏在总堂的地下室里,将门锁死,任由外面的帮众被屠杀,才成功苟活逃过一劫。

杨雄本以为知道此事的人都被妖魔屠杀殆尽,现在看来,还是有漏网之鱼。

如果南宫远瀚今日来是为了此事,既然没有直接弄死自己,或许是想要点孝敬了?

想到这里,杨雄弓着身子,头垂得更低了,几乎就要磕在地面,卑微道:

“属下该死,但属下也是为了留得有用之身,好日后继续替公子效力啊!”

“属下家中还有些稀奇宝物,正准备让公子替属下品鉴品鉴,还望公子能给属下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南宫远瀚哈哈大笑,但冰冷的面色却是没有丝毫缓解,冷冷反问道:

“就这样而已?”

杨雄脑中不断思索,他想起了一些关于南宫家这位公子的荒诞传言。

据说南宫远瀚除了家族传承的千重青山功,还一直修炼着一门邪异武功。

但似乎是一直没能练成功,中途出了岔子,以至于变得身形臃肿,性情残忍。

而且南宫远瀚欲望极强,每日必御十女,才能稍稍缓解。可能比起那些金银财宝,南宫远瀚对美人更感兴趣。

杨雄抬起头,面露谄媚,恭敬说道:

“属下新纳了几房美貌小妾,还未来得及圆房,属下帮中也有些颇有姿色的武者,如若公子不弃,属下愿把这些人尽皆献予公子。”

见杨雄终于说中他心中所好,南宫远瀚脸上冰霜化去,笑容满面地问道:

“不错不错,杨帮主不愧是我的心腹,一下就猜中我的心思,不过你把小妾都献给我了,背地里,不会心生埋怨吧。”

见南宫远瀚终于笑了,杨雄心知这次大概已经性命无忧。

不过他还得再伏低做小一阵,送走这尊瘟神再说。

看着南宫远瀚咄咄逼人的姿态,还有那挤满肥肉的笑脸,杨雄虽然心中作呕,但还是尽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恭维道:

“只要是公子想要的女人,在这城东,属下都能替公子寻来,就算是衙门的女差头,只要公子看中,属下也能想办法给公子绑来。”

听完杨雄的恭维,南宫远瀚放肆狂笑,朝对方戏谑道:

“女差头就不必了,你可是我的心腹,我怎能让你冒险?而且也不用那么麻烦,你看看我身后是谁。”

杨雄抬起头,就见南宫远瀚大手一抓,将他身后两名黑衣蒙面女子拉入怀中。

随后迎着杨雄的目光,南宫远瀚双手在怀中两女身上一阵摸索游动,将两女衣裙与面巾褪去,大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城东的女子,你都能替我寻来,我就先自取了,杨帮主不会怪罪我吧?”

见到两名女子的容颜和身躯,杨雄眼睛瞬间血红,嘴唇不住颤抖,既惊又怒。

南宫远瀚怀中神情呆滞、玉体伤痕累累的两人,正是他藏在隐蔽私宅中的妻女,但没想到竟能被南宫远瀚找到。

而且二人神情呆滞,见到他竟然眼神茫然,显然此时两人已经沦为南宫远瀚掌中玩物,被玩弄得神志不清。

而且这还意味着,杨雄藏在私宅中的多年积蓄,此时也落入南宫远瀚之手。

如今他除了这个赤蛇帮帮主的位置,已经一无所有。

杨雄身躯不住颤抖。

片刻后,他咬紧牙关,将头颅重重磕在地上。

他不敢再看下去,他决不能在南宫远瀚面前失控。

如今杨雄唯一拥有的,只剩这条性命和南宫远瀚施舍给他的地位,他没有在南宫远瀚面前反抗的资格。

杨雄双膝跪地,重重磕头在地,咬牙道:

“能被公子宠幸,也是她们的福分。”

“属下在公子面前绝无虚言,就算是属下的家眷,只要公子有意,属下也会毫不犹豫献上。”

“属下本是个死人,但公子赦免了属下的罪过,就算公子要属下这条命,属下也绝无二话。”

南宫远瀚闻言大笑,他一把推开怀中两名女子,从总堂首座上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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