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地同江离交换了个眼神。

“空穴来风又如何?我信阿挽。”

赵挽华再次沉默了下来。

阿仪冲春宇示意了一个眼神,让他赶紧将地上这几个讨厌的家伙弄走。

春宇接收到眼神,朝这几个嘴碎的东西踹去,一脚一个,“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滚!”

“是是是...”几个大汉拖扶着被打得鼻血直下三千尺不止的老大,垂着脑袋,连滚带爬的一溜烟儿便跑得没了影。

江离赶紧说:“城主,关涉还等着我们呢。”

“……”赵挽华未动。

自从云眷舒失忆,凡赵挽华要求,他都会一一应下。

最开始,赵挽华开心得意极了。

到了如今,不知为何,云眷舒这种张口就来的话她听得多了,反而那么开心了。

明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明明...现在云眷舒和她,比她所预想的关系要好上上百倍。

为何?她总会想起慕容汝蓝?

为何,她总想去比较,云眷舒是不是对慕容汝蓝也这样温柔过?

是不是也担忧过慕容汝蓝同别的男子出去游玩?

是不是也劝过她不要做什么?

比较之余,总觉得云眷舒这样的人不该如此,逆来顺受。

“阿挽,你在发什么呆?”云眷舒晃了晃她的手。

“没事。”

云眷舒神情松了下来,笑语:“那我们走吧。”

说完,自然而然地牵住赵挽华的手,将她拽离。

春宇静静的站了一瞬,犹疑着有些迈不开步。

他想的却是另一桩事:这么一场倒小不大的闹剧,这位赵城主,会这么平静地收场?

这不像她平时作风啊。

西山军营的那几人,不会秋后算账吧?

要不是明天就发现横死在军营中?

就这么会儿功夫,江离和阿仪跟着赵挽华二人已经走远。

他们早就习惯了。

任何事沾染上了摄政王,其他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放跑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城主后面没想起来,没新的吩咐。

春宇看了看四个大汉消失的方向微叹口气,然后才提脚小跑跟上,“诶,你俩,等等我啊!”

而此刻最前面的赵挽华和云眷舒——

红衣因刚才的打斗微微凌乱,她落后云眷舒半步,眸子敛如黑夜,紧盯着二人交握的手。

身前,传来云眷舒如空谷悠山的嗓音:“阿挽,现在的我,过得很好。那些流言蜚语,就算确有其事,往事如云烟,在你我之间,早就消散了。

“其他人、其他事,一切不重要。我心里很清楚,此刻,才是我需看重的,你不要担心。”

白日暖阳映着青黑的石板街发亮,带着无尽的寒凉。

“...昭乐,来,到父皇这里来!你是父皇的第一个子女,是这赵国最尊贵的长公主,父皇疼你爱你还来不及,又怎会有一天伤害你?其他事远永远不会有你重要,不要瞎担心了…”

多么类似的话。

赵挽华心中越来越冷。

“阿挽,你务必要相信我。这些话,你切不可再忘却。倘若你忘了,我定会罚你。”

罚我?

你又能罚我些什么呢?

莫非能如同我一般,折断我的羽翼,将我囚禁在金丝笼中,独自占有观赏?

“嗯,我这回真记下了。快些走吧,再晚些,关涉该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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