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时候,本是往后院安顿那病书生的顾二终也是面带愁容的返回了这堂下里,看着此人一张老脸都皱成了一团,却也是哪还有什么心思顾忌伊灵犀三人。
最后看着这顾二长长的叹了一口之后,便也是直接坐在了右手处的圈椅上头,而恰是此时另一头的伊灵犀也刚是收功,于是乎堂下所发生的这一幕自也没逃脱他的所察。
只是见伊灵犀轻咳一声之后,便也是直接将那顾二的目光重新吸引了过来,见伊灵犀语含些歉意的道了句:“我等适才冒昧上门,实在是扰了贵府公子跟长者您的清静,虽说有些话也非是我等初识能够多言的,可有些话却也是不吐不快,依在下看贵府公子的天仓饱满眉目清秀实也不是福薄之人,何至……何至于此……”
虽说伊灵犀最后到底还是因交浅言深的避忌留了半截子话,可这里头的意思是却也不言而喻,就是不知道更深着的一层意思对面这顾二能不能理清楚了。
却也是对面的这顾二真就是老江湖来的,看着其人本是斜靠着的身形猛地一下就直了起来,且是一双浑浊的老眼当中哪里还有半分悲戚可言,反是目光灼灼的紧盯着伊灵犀看个不休。
可伊灵犀本就有心点这一下,而先前初是见面的时候,便也早是发觉这所谓顾二别看形容老态,可身上应带着些不俗的根底,如不处所料其人所修行的应也就是‘枯荣法’之类的闭锁窍穴的法门。
而这恐也就是此人虽随伺于这顾府当中却干碍稍浅的原因,只是看这位眼睛一眯之后语气凝重的道了句:“如老头子不出所料的话,列位几个恐并不是无处可去讨些水酒这么简单罢,可我顾府只些老弱鳏寡,几位总不至看上的是咱家这些个家财罢!”
好嘛,这位摆明了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言语来试探伊灵犀的根底了,索性伊灵犀本也无心在这些小节上多做纠缠,看着他却是淡然一笑之后道是:“老丈果然好眼力,可如果在下此番而来只是为寻人呢,不知老丈可否行个方便!”
“呵呵,常言道是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可我顾府招致这般祸端便是当初发了不该有的善心收留了那一对孤儿寡母,以致府中十三口在短短数年之内便尽是撒手而去,道是列位再不表露身份,那我顾府便也实在不方便留人了!”
旁侧里一直拧着眉头不作一言的董超其人听到‘孤儿寡母’四字,直接显是惊呼出声,既然伊灵犀费心引他们父女而来,那肯定是事情有了眉目,可这里怎么又冒出来个惊人的消息。
怎生的春娘离家不过年许时候就……再往下这董超实在不敢去多做思量,如不是他尚是有些定力,早被悄然送过来的这顶帽子砸折了脊梁,嗯,貌似这事也是疑似,而且这里头好像跟伊灵犀也无甚干系罢,总不至来救火的被当做贼人抓了吧!
而这里头的真正的门道便也只有是伊灵犀能把握个七七八八,却倒是他一手托两家,所求的更非是眼前的这一星半点的好处。
道是看伊灵犀闻言之后却也不见有丝毫着恼之色,看着他依旧是含笑道了句:“旁的切是不论,若是在下此来确是为讨得那一碗水酒呢,想着依顾府这般的家业,尚不至慢待了上门的客人才是!”
言尽于此,两方之人言语之间的试探也是僵在了这里,可也仅是约摸着过去十数息的功夫之后,便是见那顾二倏的收了含着的真气重新化做了那一个毫不起眼的老头子,恍恍然就好像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如坠梦境似的。
“咳咳咳,倒真也是我顾家怠慢了佳客,且是几位少待,老头子这便去准备些水酒过来,到底是上了年级,记得彼时尚是留了坛‘玉壶春’酒,只是上次留客还是上次,好像也过了些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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