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和二卫得胜返回钮国国都后,国王钮尊甚为高兴,大摆庆功宴,在宴请各位功臣之前,他与大卫、二卫、丞相和西敖先合计一番。钮尊说:“你们兄弟俩出宫第一仗打得真漂亮,不仅收复了战略要地,还娶回来一位美丽的部落头领,我心甚慰啊。什么时候老大也娶回来一个呀?是不是会有不菲的嫁妆呀?”

大卫说道:“就像上次向父王禀告的一样,那是通往高原地区的必经之路,战略地位甚为重要,父王能批准孩儿用兵,说明父王目光高远。”

钮尊摆了摆手:“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我想问那个大公主骆春雨怎样?”

二卫兴奋地接过话茬:“骆国大公主,文武双全,才貌双全,我觉得她很喜欢我哥哥。”

钮尊点着头:“我们最初定下的目标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假如老大娶了骆国公主,离我们的目标就更近了。”

大卫认真地说:“父王说的是,我对骆春雨有好感,一位全没有娇生惯养、矫揉造作之习俗的公主,相反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才;可王室联姻,恐怕感情就没那么重要了,骆国朝政扑朔迷离,所以也充满了不确定性。”

钮尊听了,鼻子哼了一声:“你有何打算?”

“我先说说目前骆国的态势。”丞相插言道,“自从大卫去了战场,贝尔转为每星期派人送信向我朝禀告骆国都城动静。自从骆国大公主带人去买马,没人监督太子了,太子加快了上位节奏。太子的所有主意都来自太子太师,他一方面在国王仆人那里安插自己的内线,另一方面秘密帮助太子建立自己的亲兵卫队。我估计一旦太子的卫队足够强能够控制都城,有可能对大公主下手,摆平大公主后,那个体弱多病的老国王也拿他没办法,甚至是禅位。另外红玉大酒店老板失踪多日,我们换了一个老板。”

钮尊听后,略显不安:“下一步,丞相有何打算?”

丞相说:“骆国太子力大无穷,据说天下棍棒无敌;太子太师诡计多端,合在一起,更不好对付呀。我们一直等大卫回来商议此事,既然大卫回来了,还是听听大卫有什么建议。”

大卫想了想说道:“包括买的马加上部落联盟的马,这次一共获得六千匹好马,双方各一半。既然有好马了,我们急需训练出一批精锐骑兵;既然军事行动告一段落,我将重返骆国都城观察动向,父王,我需要一批高手随我同行。”

二卫说道:“不如暗中先除掉骆国太子。”

大卫摇了摇头:“且不说太子周围防范严密,一旦除掉太子,也不可能完全保密,那样的话,就是两国宣战,该国原本那些能为我朝所用的人,恐怕也得起来反我们。比如骆春雨,在没有太子欲陷她于死地的真凭实据下,她凭什么相信我们?届时该国国内的声音也会促使她不得不举起复仇的大旗,否则无法向国人交代。骆春雨,虽说是一位女子但胆识过人,若举起复仇大旗,出师有名,岂能不一呼百应?再加上骆国雄厚的战争实力,届时那就是一场大规模战争。既然太子的主要智囊来自太子太师,我想找时机先废掉太子太师,在这过程中争取骆春雨。”

钮尊听了提醒道:“你需要多少卫士,尽管要好了,不过你要走一步思两步,假如大公主掌控了骆国全局,还能为我所用吗?”

“还是大王想得远,相对来说,驾驭二公主更容易些。”丞相说。

“你什么意思呀,越说越离谱。另外我还想陪哥哥前去。”二卫说。

“你还是陪陪若梅吧,另外组建骑兵及部落那边还有不少事需要你们操持。”大卫建议。

钮尊指着二卫说:“你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这时,值日官来报,群臣已到齐。钮尊挥了挥手:“我们一起去赴宴吧。”

骆国国王骆宗亦召开了庆功大会,好久没上朝的他拖着肥胖及有病的躯体,在几名宫女的搀扶下坐上宝座。群臣朝拜,礼毕,群臣分数行坐在大殿两旁,每人前面均有对应的矮桌子。右首边坐着太子,旁边是太子太师;左首边坐着骆春雨,旁边是妹妹骆秋水。

骆宗本人才疏学浅,喜好酒色,随着年龄的增加,掏干的身子加上病魔缠身,渐渐厌烦了朝政,随着自己的子女长大,骆宗开始有意让他们介入朝政,大公主虽是女流之辈,然文武全才,骆宗让她分担一部分朝政;不久前立了太子,又分走了大部分朝政;一些行政由各部门大臣把控,子女与大臣们之间相互监督、相互牵制。骆宗即不会被朝事缠身,又不会被架空,每逢大事均由骆宗最后做主,骆宗为这种安排沾沾自喜。

望着大殿下毕恭毕敬的大臣们各个俯首帖耳的样子,骆宗内心甚为宽慰,他先干咳了两声,说道:“大公主此番成功地买回了战马,并挫败了联合部落,这是一个好的开端。众位爱卿以为如何呀?”

左边工部尚书起身奏道:“可喜可贺,大王子女皆栋梁之才。”

骆宗听了甚为欢喜:“说得好,说得好。”

右边刑部尚书起身奏道:“要说这全胜,还得说钮国,我们不过占了些便宜罢了。”

右边兵部尚书附和道:“听说这次钮国大获全胜,不仅收了战马和地盘,连部落女头领皆收囊中,不可谓不惊人呀,相比之下,我们的战绩干拜下风呀。”

二公主骆秋水听了有些不高兴:“我朝以前不是没有进攻过联合部落,去年打了半年无功而返。后来在朝堂之上问攻敌之计,你们一个个默不作声。现在你们一个个倒来劲了。我姐姐用计调动钮国,打通了这条买马之路,把马买回来了,这就是大功一件。”

太子太师站起身来奏道:“二公主说得不无道理,可要是深究起来,我们最强大的对手是谁,恐怕不是那些小部落吧,事实上,我们今后最大的对手就是钮国。这次他们不仅得到了马,更得到了联合部落,假如有朝一日我们两国为敌,钮国要是卡住买马的路径,那时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吗?回到眼前,我们今天是胜利了还是失策了?”

骆秋水听了怒火中烧,大声回怼:“我本不愿提起旧事,是你逼得我不得不说,去年你和你的四个儿子带兵前去征讨联合部落,折腾了半年无功而返,十万大军耗去了多少银子?你们承认过你们无能吗?钮国两位公子仅带了五万兵马,用了不到两个月就降服了联合部落,相比之下,你们感到羞愧了吗?我姐姐就是想试试钮国有没有帅才之人,才抛出了联合部落这块难啃的骨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钮国两位小公子一战成名。通过这次事件,我们应该看到我们与他国的差距,选拔人才,励精图治才是,而不是在这里相互指责。”

骆宗摆了摆手:“大家说的都有道理,对了,选婿走到哪一步了?”

“已经到文试了。”吏部尚书站起回奏,“这次买马,应该说是成功的,还试出了钮国的战力,不可小觑呀。”

户部尚书启奏:“大公主一举两得,我们应该加强选拔培养将才。”

骆秋水余气未消:“父王,到了这个阶段,选婿这事该让我们介入了吧。”

“你呀,一个女子,怎么跟男人似的,这事不让父母做主,你小孩家懂什么?”骆宗又干咳了两声,“宴会怎么还不开始呀?”

礼仪官请奏:“陛下,何时上酒?”

骆宗说:“就现在,上酒,上菜。”

宫女们纷纷为国王和大臣们斟酒上菜,国王举起了杯子,高调宣布:“为大公主顺利买回好马,干杯!”

“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起身举杯敬酒,礼毕落座。

国王放下酒杯,问礼仪官:“下面怎么安排呀?”

礼仪官回答:“还是老样子,由王室及大臣们献节目。第一个节目,太子献上百女朝贺。”言毕,礼乐声响起,几十名曼妙女子飘然而至,翩翩起舞。

骆宗睁大了眼睛,将这些舞女们扫了一遍,最后盯着那个领舞女不眨眼地看,只见她红衣长袖,阿娜多姿,有闭月羞花之美,更有云卷云舒之变换。

太子一直瞄着父王,见父王那副垂涎欲滴的样子,心中不禁阵阵冷笑,就这身子骨还不忘鱼水之欢,真是做鬼也风流。

舞毕,掌声响起,骆宗不住地点头:“好,好。”

太子端着酒杯站起来奏道:“借此良辰美酒,我祝父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祝大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众大臣们一起合奏。

“好!好!”骆宗高兴地喝了一大口酒。

太子拱手禀告:“这些舞女年轻貌美,又兼训练有素,以后就专门伺候父王了,不知父王肯接纳否?”

骆宗笑得合不上嘴:“好,好,我儿孝心有加,孝心有加呀!来呀,赏仙丹一粒。”

宫女手捧一银盘,盘上有一小金盒,内有仙丹一粒,送到太子面前,太子向骆宗拜谢。

骆宗的兴致越来越高,他又喝了一口酒:“嗯,下一个什么节目呀?”

礼仪官禀告:“第二个节目,由大公主供献。”

只见一人一身长袍打扮来到大殿之堂,首先向国王请安,随后右臂向空中一挥。却见他手中变出数朵大红花,他说道:“借花献佛!”

众大臣一看,正是目前流行的魔术,齐声喝彩:“空手采花,好!”

长袍人不慌不忙地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一妙龄少女出来摆了几个诱人的姿势,然后来到长袍人面前,就听一声“起”,妙龄少女又跑出十几步远,她和长袍人之间突然变出一可伸缩大型折纸串——一条逼真的长蟒,大臣们一看,脸都吓绿了!

长袍人和少女顿时蒙了,吓得立马下跪,原本道具的设计是一条纸长龙,不想变出来的却是纸长蟒。

骆宗刚才喝了不少酒,正在兴头上,忽见长袍人变出条长蟒,吓得目瞪口呆,顿时呕吐起来。

太子看了心中暗喜,你鹦鹉再漂亮还能跑出我的粘网?他大声喝道:“哪里来得妖道,竟敢惊吓父王,来人,给我拿下。”卫兵把两人押了下去。

骆春雨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在这么重大的场合下,还是让人钻了空子,真是防不胜防呀。她看着太子洋洋得意的样子,心中已明白八九分,暗想:弟弟呀,就这么不顾骨肉情谊,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事先暗中把魔术师道具换了,欲将我姐俩往死里逼!骆秋水亦怒火中烧,心直口快的她现在不知说什么,真应了那句话,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太子轻蔑地看了骆春雨及骆秋水一眼。骆春雨与骆秋水相互看了看,硬吞下这颗苦果。宴会以太子在气势上获胜结束。

大卫接到贝尔的两组快报,骆春雨在朝会出丑;另外红玉大酒店原老板窄顿被暗杀。

大卫欲一箭双雕,即考验一下骆春雨,又可以拿下太子太师,于是他亲自带人潜入骆国都城。

在骆国都城一个不起眼的私宅里,大卫约骆春雨见面了,大卫向春雨讲了窄顿被暗杀的来龙去脉。

“这事与我们何干?”春雨本以为大卫有什么大计划,没想到却是这种小事。

大卫解释道:“我的人去搜窄顿的住处,该住处显然事先已被他人搜过了。也许是天助我等,我的人在墙壁暗箱里发现一封信,内容是黄金大酒店收购红玉大酒店意向书,窄顿没有签字。也就是说黄金大酒店欲吞并红玉大酒店,而黄金大酒店幕后老板是太子太师!”

“噢?太子太师?大公子打算怎么办?”春雨问。

“我准备以红玉大酒店的名义状告黄金大酒店。”大卫说。

“黄金大酒店那边有太子太师撑着,红玉大酒店这边无依无靠,打官司占得了便宜吗?”春雨又问。

“我们不妨编个民谣,‘红玉旺,国运兴。红玉亡,国运衰。’恕我直言,你父王为人多疑,优柔寡断,听到民谣后他能不上心吗?请公主来,就是希望公主能暗中助推一把。想那太子太师为人霸道,垄断国都高档酒店,明为挣钱,实为招兵买马。我的人已调查过,太子府有门客大约五百人左右,太子太师府有门客五百人,黄金大酒店有雇员五六百人,如果他们拿下红玉大酒店,又可以有雇员六七百人,加上乔装打扮的住店人,如此算来他们可聚二三千人之多,这些门客及雇员可都是武艺高强之士,以一当十言过其实,但以一敌二还是有可能的。即便太子没能拢住拱卫京城的头领,他亦敢举事,因为那些拱卫京城的护兵养尊处优多年,对付老百姓绰绰有余,可对付太子虎狼之亲兵,无疑是角马群遇到狮群。”

春雨这才有所触动,她暗想:别说父王驾崩,就是太子哪天发怒,实施兵谏也未可知呀,若是太子当了国王,能容下比他能力强的姐姐吗?就连一个取悦父王的魔术,太子太师都不忘记使坏,这还是在太子没有实权的情况下,就敢下此狠手,更甭说将来太子当上国王了!想到这,阵阵虚汗从春雨的额头析出。大卫看在眼里,递给春雨一个手帕。

“我们的调查结果,目前太子太师是最危险的人物,再加上他的四个儿子,他是帮助太子登顶,还是趁乱取而代之?当务之急,应促使你父王罢免太子太师,所以我们要打这个官司,敲山震虎。”大卫继续阐明自己的观点。

问题越来越复杂,春雨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渐渐恢复了状态:“需要我怎样帮你?”

“裁决涉及到王公大臣的官司,为了在国人面前显示公正,你父王最愿意选择什么样的方式?”

“一般情况下,巨兽决斗!”春雨回答。

大卫轻轻地点了点头:“请你促成这件事就可以了。”

春雨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赢不了的,状告黄金大酒店,太子太师肯定会暗中阻止。若我告诉父王此事,父王定会采用猛兽决斗以定胜负。那么,太子肯定会出手,动用父王的资源,这个我们阻止不了。你们也许知道我父王有一个很大的动物园,他经常派人到很远的地方收买巨兽,包括老虎、狮子、熊和黑猩猩等。前些日子我还到那个动物园看过,那里的猛兽又大又凶猛。”

大卫笑了笑:“无独有偶,我父王也有同样的爱好,不知道这些君王怎么都有这种惨烈的嗜好,当然这比角斗士决斗要好一点点。”

春雨叹了一声:“我交个底吧,我父王有两个看家巨兽,一个是棕熊,你们见过;另一个是巨型猩猩,你们没见过,那个猩猩绝不比你们见到的那个棕熊小,而且非常聪明,似乎能听懂一些人的常用语,更为要命的是,他们教那个黑猩猩使用武器。”

“教黑猩猩使用武器?”大卫眼睛一亮,“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不过好像没听说允许巨兽持武器决斗的。”

春雨又叹了一声:“决斗场是不允许巨兽持武器上场,可假如事先有人在决斗场上藏武器,禁止条例上没有这一条,你们又能怎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官司肯定要打。”大卫沉稳地说,“公主只需促使你父王介入,案件进入决斗程序便可,如果有紧急情况,请到红玉大酒店找我。”

春雨还是不放心:“你真的有把握?”

大卫坚定地点了点头。

“也好。”春雨看到大卫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魄,不禁感到自己心速加快,脸发热。

刑部接到红玉大酒店状告黄金大酒店的状子,准备择日开审,忽接到太子太师传话,要刑部撤掉那件案子;刑部安敢惹太子太师?遂撤掉了那件案子。

这天,骆春雨和妹妹骆秋水一道看望父王,言谈话语中,秋水表示想请父王到红玉大酒店吃个饭热闹热闹,骆宗满口答应。这时,春雨说道:“还是不要去了,听说红玉大酒店老板被暗杀了。”

“什么?”骆宗立即来了精神,“我朝太平盛世,怎么会有这种事,说给我听听。”

春雨叹了口气:“红玉大酒店原本生意好好的,我们经常到那里吃吃饭,散散心。后来,同一条街开了一个叫黄金大酒店的,两家开始竞争,不知怎的,后来红玉大酒店老板横尸野树林。再后来,红玉大酒店去刑部状告黄金大酒店,竟然没了声音,怪不得民间都传‘红玉旺,国运兴。红玉亡,国运衰。’唉!”

“这民谣乱扯些什么呀?”骆宗一听满脸的不高兴。

“您问问刑部不就全清楚了吗?”

“来呀,立即传刑部尚书。”骆宗有点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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