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墨西哥的人’又不是‘墨西哥人’?”死蠡暗自感到迷惑。

“更多的事情……我暂时无法告知你。”小丑带着犹豫踌躇的表情,看得出他的为难,他应该是很想告诉死蠡一些重要的东西,但又碍于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他不能说,他必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事,你愿意说的时候说就行。”死蠡没有为难小丑,至少口头上不再深究,她还不忘宽慰小丑一句,“不用担心,我还是很倾向于相信你的。”

小丑应了一声,脸上的油彩掩盖住了他的表情变化。

“话是这么说……但你这样子话说一半不就更让人好奇了吗?”死蠡心想,看着小丑那副滑稽夸张的装扮,那副装扮就像是一张面具,一块壁垒,一座神秘的森林,无数次遮盖了小丑真实的面目,死蠡每每觉得可以更进一步信任小丑时,心里对未知的不安感总会升起,令她望而却步。她无法像相信乐香盈那样相信小丑,即使他们两个在死蠡看来是一类人,但乐香盈只是一个没有太多故事的女孩,平凡而普通,和几年前的死蠡一模一样的女孩,而小丑,老实说,就算他某天突然宣布他其实是潜伏在墨西哥的国际维和部队特种兵,死蠡也不会太过意外。

保持谈话使得洞穴内的路途体感上短了许多,手电筒的灯光被尽头处的铁门反射回来。

“到了。”死蠡拉开门把手,先一步走进了洞穴底部的房间内,“你先等一会。”

正如死蠡所说的一样,乐香盈就在这个房间里。她坐在那块岩石的边缘处,但是并不是很端正,脊背弯弯的,脑袋时不时慢悠悠往下垂,突然又弹起来,也就是常说的小鸡啄米,看上去在犯困的样子。一听到门被打开的动静,她立刻转头看向走进门的死蠡,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一如死蠡之前所见到的梦游状态下的人一样。但是,虽然眼睛像两颗纽扣一样呆滞,乐香盈的表情却因死蠡的到来发生了骤变,她的脸上不知为何泛起一层红晕,原本呆板的脸一瞬间变得鲜活,她朝死蠡挥着手,看上去焦急而激动,刚才的慵懒困倦顿时从她身上飞走了。

联系起上一轮昏倒前最后的那点记忆,死蠡大概能猜到乐香盈在梦游状态下看到的东西了。死蠡走上前去,坐到了乐香盈身旁,以这块岩石的宽度坐下两个女孩还是很有余裕的。

“大小姐?你的病好了吗?前几天一直都没见你来上课……”死蠡刚坐下,乐香盈就凑了过来,用很小的声音悄悄对死蠡说道。

“她梦游看到的大概就是在上学吧,现在应该是在上什么无聊的课,她刚才都在一直打瞌睡,”死蠡打量了一会乐香盈,不知为何,明明那双眼睛应该只是呆滞地对着她而已,死蠡却能感觉到一种吸引力,好像从乐香盈的瞳孔里发出,她在仰慕着,渴求着,即使隔着意识与理性的厚障壁,那种煎熬的热情依然在死蠡的脑海中灼烧着,死蠡无法不注意到这种感觉,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她同样也已经知道这是为什么了,“……我在她的梦境世界里,难道是她的意中人之类的设定吗?”

上一轮的最后,乐香盈当时的表现,死蠡一直记得。慌张的动作,羞红的脸颊,支支吾吾的言语,正因为如此死蠡才说乐香盈实在是太好懂了,当时的乐香盈很明显就是一个收到未署名的情书在校园的某棵树下等待着告白者到来的青涩少女。死蠡好巧不巧在那个时候恰好闯进了房间里,自然而然就被纯情的乐香盈识别成了那个浪漫的白马王子。

“虽然我是没什么所谓……但是总有一种玩弄了少女感情的罪恶感,毕竟我是个女人啊……”死蠡在心里碎碎念着,解下了右手手腕上的电击手表,把电击唤醒时间定在了1分钟后。

“好啦,把手伸出来。”

“诶?你要做什么?……”

“哎呀,伸出来你就知道了,听话。”

高中生毕竟是高中生,对于任何事情都有不加了解就尝试的勇气,用不着死蠡说明什么,只是单纯重复了两遍,乐香盈就好奇地把手伸了出来。死蠡自己在上高中的时候就经常有发生过类似的对话:“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不玩。”“来玩嘛。”“不想玩。”“来玩嘛。”“你烦不烦啊,什么游戏?”诸如此类,无聊疯了的人总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找乐子的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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