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细雨绵绵不绝,如同天空低垂的灰色帷幕,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沉闷与压抑之中。雨丝细细密密地交织着,轻轻拍打着窗户,发出连续而单调的声响,仿佛是自然界最悠长的叹息。

屋内,光线被厚重的云层隔绝在外,只余下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勉强照亮了房间的一角。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而阴冷的气息,让人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沉重起来。

家具和摆设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模糊,仿佛被一层淡淡的雾气所笼罩。书架上排列整齐的书籍,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静静地躺在那里,无人问津。

书房内,烛火忽明忽暗,映照出高澄冷峻的面容。他眼神锐利如刀,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没有丝毫温度。嘴角紧抿,妖颜如玉。

身着锦袍,气质非凡,气场却异常沉重。坐在案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定。他的身旁,几位心腹谋士围坐,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与期待。

“诸位,如今我东魏朝政,名义上虽由皇帝掌控,实则大权旁落,我高家已如日中天。”高澄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室内的寂静,“然则,我高家若要永保基业,就必须更进一步,彻底掌握这天下。”

谋士之一,杨愔,闻言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主公所言极是,但篡位之事非同小可,需谨慎行事。我等需精心布局,确保万无一失。”

另一谋士陈元康,则显得更加直接:“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朝野之中,我高家势力已无人能及,正是趁势而起,成就霸业之时。”

高澄轻轻点头,目光在众谋士间扫过,最终落在杨愔身上。“杨公所言有理,但具体该如何行事,还请诸位详加筹划。”

杨愔沉思片刻,缓缓说道:“首先,需稳定朝纲,确保朝中大臣对我等高家忠心耿耿。其次,需暗中削弱皇权,逐步架空皇帝。最后,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发动政变,夺取皇位。”

“此外,”陈元康补充道,“还需注意边疆军情,以防外敌趁乱入侵。同时,也要留意皇室余孽及朝中反对势力的动向,以免他们联合起来阻挠我们的计划。”

烛光摇曳,映照出高澄那张带着几分醉意与得意的脸庞。宴席上,众谋士围坐一圈,或低声交谈,或举杯相庆

高澄手中拿起着一个精致的酒杯,戏谑的笑容突然浮现出来。他扫视了一圈在座的谋士们,突然开口说道:“诸位可知,我昨晚做了个怪梦。梦中有人手持利刃,欲取我项上人头。哈哈,你们说这梦是不是有趣?”

众谋士闻言,纷纷面露惊讶之色,有的故作轻松地笑了几声,有的则低头沉思,不敢轻易接话。

就在这时,兰京默不作声地端着果盘走进了宴会厅。他身穿仆人的服饰,低着头,目光没有与任何人交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对高澄的戏谑之言充耳不闻

高澄见兰京突然闯入,不禁有些恼怒。他瞪大了眼睛,指着兰京喝道:“你!聋了吗?没听到我在说话吗?快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兰京的身体微微一颤,但他没有抬头,也没有停下脚步。他只是默默地走到高澄的桌边,将果盘轻轻放下,然后缓缓退后几步,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兰京即将转身离开之际,整个宴会厅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众人仿佛都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危险气息,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目光投向了高澄和兰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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