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池被建在桃府后院正中间的一棵柳树下,树下的地面上被挖出一个圆坑。
坑里的周围被砌上了青色砖块,那砖块下午刚刚被砌好,现在还未的晒干。
“建的挺好。”站在水池边上的常宁景称赞道。
说罢,他把自己随身的包袱打开后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笔和砚台还有一个小瓷瓶。
他打开小瓷瓶,将里面金色的液体倒进砚台之中,用毛笔在里面蘸了一蘸。
然后,他手持毛笔,跳进了水池之中,只见他用笔在池底正中间的砖块上,画了一个圆,又在圆圈里写满了一些复杂难懂的符文。
这一切做完以后,他右手用剑指一挥,符文上升起一团团火,围住了水池。
火焰消失之时,下午刚刚砌好的尽数被烤干,随即水池周围升起一层透明的气罩,罩在了水池上面。
常宁景看着这一切,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从袖口里掏出一块木牌。
同样是用笔在上面画上了符文,收拾起包裹,拿着这木牌转身向正堂走去。
他没注意到的是,在自己收拾包裹的时候,把一本书落在了地上…
在桃府正堂之中,桃清关和孔渊兮和几个在桃家辈分较大的人,围坐在饭桌旁,桌子上摆满了美味珍馐…
见常宁景走进来,桃清关站起身来指着桌子上的菜,一一介绍道:“来,老弟,看看这给你准备的菜,这个是从海里打捞上来的鱼,连夜送过来的,加上各种香料,让后厨捶打了上千下,才做成的鱼丸汤,还有这个刚长大的芦花鸡,里面的骨肉尽被掏空,被塞满了各地运来的山珍海味,还有还有……”
常宁景听到桃清关所说,微微皱眉,桃清关察觉到他的异常,连忙改口问道:“怎么了?老弟是对这些菜不满意吗?”
常宁景拍了拍桃清关的手背,无奈的解释道:“老哥啊,并非是不满意,只是这一桌菜的美味佳肴,不知道要花上多少银钱,如今这个世道,百姓吃饱尚且困难,怎能为了招待我如此浪费,这菜我吃不得啊。”
桃清关也是明事理之人,常宁景的话仿佛突然叫醒了他一般,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不由羞愧的低下了头。
他想到当年风餐露宿征战沙场之时。
自己最厌恶的便是那些每天在家一边躲清静,一边过着骄奢淫逸生活的官员。
谁曾想,如今自己竟成了这样的人。
“来人啊,都撤走,再让后厨做些别的,一并分给城中流浪的百姓,至于我们这,给我随便上些粗茶淡饭就行!”桃清关抬起头来冲着院内的几个仆人大喊道。
半柱香之后,几个仆人陆续的把桌子上原先的菜都端了下去,换了几盘炒青菜,和一盘杂粮米饭。
“老爷子,您这是干什么?”
“是啊,我们都等着吃这好菜呢,您这是干什么啊?”
桌子上其他的人议论纷纷,只有孔渊兮喝着手中的茶水,淡淡的笑着,一言未发。
桃清关拉着常宁景坐下,一边往碗里盛着米饭,一边对众人有些不耐烦的嚷道:“一个个的,都娇生惯养惯了,不想吃的都滚,不伺候!”
众人见此情景,安静了下去,一个个都陆续的低着头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最后,饭桌上只剩下桃清关和常宁景以及一直没有说话的孔渊兮。
“老哥,其实没必要因为我这样,你们毕竟还是一家人…”一旁的常宁景此时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没事,不管他们,咱俩喝酒!”桃清关朝着常宁景挥了挥手,拿出自己多年一坛酒来,打开那看起来年头很长了的坛子,酒香四溢,给自己和常宁景各倒了一杯。
孔渊兮此时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埋怨道:“你说说你这人,叫了几个小辈来吃饭,说什么吃的多好多好,你这又不给别人好气,你也知道都是从小饭来张口的主,谁能明白你说的意思啊?”
桃清关闻言沉默良久,开口说道:“夫人啊,你知道吗,当年从战场上下来以后,赏金封官,我各种美味珍馐都尝过了,都不合胃口,一直不思饭食,今天我才明白,只有这粗茶淡饭吃起来才让人心安啊…”
孔渊兮在这个话题上没有再说些什么,她起身给自己盛了一碗杂粮饭,夹了一口桌子上的青菜。
她吃过一口后,点头道:“嗯…吃惯了山珍海味,这饭尝起来,也不错。”
“老弟,这些年,你都在干些什么?”
“我啊……”
三人就这样,喝着酒,聊了许久,要说这孔渊兮也是女中豪杰。
她喝起酒来比起眼前的两个男人,更是不妨多让,一直到几人喝的烂醉,都倒在了饭桌上。
后院水池的旁边,先前一直偷偷跟在常宁景身后的桃莫盈,在常宁景走后,捡到了他掉下的那本书。
“上…玄什么宝书。”桃莫盈捡起那本书,读起书名来。
他翻开第一页,上面写满他还没学过的字,还画有一张和常宁景先前画在水池中看起来极为相似的符文图。
桃莫盈脑海中想起先前常宁景画阵时候的神奇画面。
好奇心十分重的他,跑去书房里拿来一支毛笔,仿着书上的样子,在一块大石板上临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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