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祁三原本便看易飞廉不顺眼,此时愈发恼怒,吼道:“凭你也配指使我们帮主?”自怀中抽出刃来,向易飞廉扑去。
易飞廉哈哈大笑,身形一晃,座中忽然空了。
祁三陡然失了目标,不禁一愣,忽的肩上被拍了一下,背后有人笑道:“我在这里。”
祁三转过头去,见易飞廉笑眯眯地立在身后,脸上一红,“嘿”的大喝一声,举短刀向易飞廉小腹捅去。
然而就在刀刃将要及肉之际,眼前一花,眼前人又凭空消失了。接着肩上又被一拍,背后又有人笑:“兄弟,我在这里。”
其实祁三若还有一丝理智,便知对手强逾自己百倍,对方若下手不容情,只怕十个自己也早已了账。
但他此时又是恼恨,又是恐惧,一时无法自控,口中“嗬嗬”大叫,将短刀舞得泼风一般,已然不分敌我。
楼下众人纷纷躲避,生怕他下手无情,误伤自己。
易飞廉却在场中缓缓游走,恍如闲庭信步。
方伯弘皱眉道:“祁三,住手!”那祁三却自顾自挥刀不休。
方伯弘知道若是放任不管,只怕祁三定要战到脱力,当下一咬牙,“呼”的从楼上跃下。
易飞廉止步目视方伯弘,方伯弘匆忙道:“尊驾手下留情,这里谢过了。”易飞廉点点头,退在一边。
方伯弘转身道:“祁三,你再不住手,大哥可就对不住你了。”
祁三状若疯魔,充耳不闻。
方伯弘右手钢鞭疾出,点向他左肩肩贞穴。祁三短刀上格,挡住钢鞭,却将右臂全然放空。
便在那一瞬间,方伯弘左鞭挺起,自祁三右肩曲垣穴起,沿天宗、肩贞、小海、支正……一路向下,一直点到祁三右手腕骨穴。
祁三只觉右臂酸麻一片,短刀铿然落地,这才茫然看向众人,忽觉胸口一阵烦恶,滚倒在地,呕吐不止。
方伯弘松了口气,转头望向易飞廉,收鞭拱手道:“阁下可是从东南边来?”
易飞廉莞尔一笑:“好说,在下琅琊山易飞廉,久闻‘双鞭定关西’方帮主大名,今日得见高贤,幸何如之。”
方伯弘摇头道:“方某些许薄名,何劳青风疾易四侠夸赞?什么‘双鞭定关西’,那是江湖上朋友的抬爱,方某这两下三脚猫的功夫,想必不入易四侠的法眼,在这位崆峒山云关道长的眼中,自也不值一提。”
云关道人在楼上“嘿嘿”冷笑,道:“你知道便好。”右手提碗,身形一纵,稳稳落在楼下,碗中酒液粼粼,竟一滴也没有溅出。
易飞廉鼓掌喝彩道:“道长好轻功。”
云关道人面无表情,唱喏道:“无上天尊!四侠别来无恙。”
易飞廉道:“托道长的福,小弟一切均好。”
方伯弘苦笑道:“两位果是旧识。”转头扫视自己麾下十余名大汉,已有几人还未动上手便已负伤,不由叹气道:“飞龙帮虽人多势众,两位若是联手,在下便没把握留下二位。”
“只是咱们行走江湖,只问当与不当,不问能与不能。今日伯弘斗胆,要问问这位道长何以为虎作伥,道长若不愿说个明白,在下只好以卵击石,自不量力了。”
易飞廉道:“家师每每说起飞龙帮方帮主,常常赞不绝口,说方帮主侠肝义胆,是一位爱憎分明的好汉子,在下万万不敢与方帮主为敌。但这位云关道长,却也不是恶徒。不知方帮主口口声声说道长为虎作伥,可有甚么真凭实据么?”
方伯弘诧异地看了易飞廉一眼,问道:“易四侠,你当真不知这道人现在何处修行?”
易飞廉道:“上回与云关道长相见之时,道长尚寄身于广陵王府,不知现下如何。”
方伯弘脸一沉,不悦道:“原来易四侠知道这贼道人给广陵王做走狗,却又何必指斥我信口雌黄?”
易飞廉闻言讶异,问道:“广陵王有何劣迹,让方帮主如此不齿?”
方伯弘咬牙道:“这广陵王与权宦朋比为奸,放纵墨吏阉人欺压百姓、聚敛民财,长安城中,谁人不知,何人不晓?贼道人甘做广陵王的鹰犬,杀伤了不少前去行刺的江湖好汉,这等武林败类,当除不当?”
易飞廉不禁皱眉沉思,却听云关道人冷冷地道:“方帮主,你如何侮辱贫道,贫道都不曾放在心上。但你若再编排一句广陵王的不是,贫道便将你们杀得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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