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队长把芷空拉回来，“一分钟前还在朝他们打导弹，现在会让你投降吗？”
“不会……呜……非得拼个你死我活吗……明明都素未谋面……无冤无仇……”
“我当年打白兔那会儿……”
队长没说完，空中飘来无人机。
“被发现了！”队长绝望极了。
芷空眼前几乎跑走马灯了，他失神地望着无人机。
无人机始终没投弹，但队长看到无人机下装着满弹的弹毂。
“芷空，芷空。”队长戳戳他。
“对面卡了。”芷空断言。
“不像。”
没一会儿，又一架终联的无人机。
“啪嗒”，这回扔东西了。
“啊——”
“队长，不是炸弹！”
“纸团？”
“放下武器，我们是解放者。”
“什么？”
队长还下疑惑，芷空当即把武器丢了：
“队长，我先走了。”
“你会被打死的……回来啊！”
芷空摇着手朝99A奔去，像极了空间技术局的那个终联战士。
“投降啦！我投降啦！”
99A旁边的战士们枪口瞄上了芷空。
“啊？”芷空惊恐地刹住车。
队长双手掩面，他再也不想看到战友被打死了。
芷空跌倒在地，99A边荷枪实弹的战士走近了。
“再见……世界……”他不敢睁眼。
眼前的一片黑暗中，传来一句：
“可怜的孩子，快起来。”
“这是什么声音？英灵殿到了吗？”
“孩子，快起来，你安全了。”
芷空这才敢睁眼，眼前的“敌人”竟是如此和善。
“你们不打死我？我刚才还在射导弹呢。”
“怕是有督战队，身不由己，我们都是一个阶级的可怜人——你不必再干讨厌的事了。”
芷空抱住眼前的战士：
“呜哇——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战士摸摸他的头：
“别怕，我们送你回家。”
其他战士朝猫耳洞喊：
“还有一个兄弟！别怕！我们才是一路的！”
队长心一横，爬出猫耳洞：
“我投降！”
他眼前的战士没有他想得那样射杀他，而是友善地把他送上后面的运兵车。
“我们不是该斗个你死我活吗？”队长说。
99A边的战士说：
“那是玉春总统要干的，我们才不会。”
芷空说：
“那你们还打什么？既然你们说是解放者，那死的这么多人怎么解释？这不是一个普通人都没解放吗！”
战士叹了口气：
“唉……我们也不想被你们杀死……更不想被玉春那些人逼死……我们能撤就撤。”
队长说：
“我们一车人都死了！就我俩了！”
“对不起……”
“你、你道歉？”
“对于这些牺牲……真的，痛心……但是我的孩子被另一个阶级的人逼死了……”
“那也不是杀别人的理由啊！”
“要是我们不做这个恶人，以后会有更多人被逼死的！有可能就是你！”
“我？”
队长想起了督战队，也想起了玉春的人给芷空这样的孩子拉壮丁，洗脑，推上战场。
运兵车上的战士给他递了杯奶茶。
一边的芷空，他也拿了杯奶茶，运兵车里还有好几个喝奶茶的，都是投降的军政府兵。
芷空走来对队长说：
“队长，来一起啊。”
队长说：
“确定不是让我们去强制劳动……”
运兵车里的人都说：
“兄弟，相信他们吧，跟着玉春总统混，只有被榨干价值，最后榨死。”
队长迷茫了。
芷空问战士们：
“你们就甘愿为了别人创造新世界，而牺牲自己吗？理想中的新世界，明明是……乌托邦，不可能的……”
战士们说：
“就因为是理想，才要实现啊，黎明前的黑暗都是最可怕的。”
另一个战士说：
“我们要做那第一道光，红色的朝霞，因为我们现在的名字是——终焉红军！”
芷空一字一顿：
“终焉、红军……”
“没错，终焉红军。长久以来，我们普通人，无产阶级，都没有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军队。”
芷空说：
“但是，参军的都是普通人啊！击败鬼族的，击败白兔，怪兽的，都是普通人啊！”
“现在变了，从打怪兽的时候开始，我们的军队，就不是我们当兵的人的了。到现在都不是为我们自己服务的了。”
“跑来跑去消灭匪徒，这怎么不是我们的。”
“有些是坏人不假，但大多数呢？镇压打工人讨薪，阻止被欺压的普通人发声，强拆民房，帮助强制加班……”
“阻止普通人发声，帮助强制加班！”芷空这下听懂了，“我的迎雪姐，不就经常遭遇这些吗！”
队长也听懂了：
“长久以来，我们普通人，做着最多的工作，拿着最少的钱，原来都是我们没有真正支持自己的力量。”
“我们要为普通人做主，以后再也不会让那些人欺负我们了！”
芷空上前一步：
“真的吗！为普通人，而不是有钱有权有势的人！”
“没有人，能在新世界，欺负人！因为每个人，都会有钱有权有势！天赋人权，人人平等，这不是只是说说！”
“我要加入终焉红军！我们创造了人类世界，却无法在这里做主，我要夺回我们该有的一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队长说：
“我也加入！为了我的孩子们，不被享受我们生产的物资，却侵占我们资源的人欺压！打倒吸血鬼！”
红军战士握住他俩的手：
“感谢你们意识到自己应得的权利。我们只有两条路，死，或者新世界。但世界历史会选择我们，属于无产阶级的新世界！”
此情此景，红军战士带着他们高歌：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
没有无义务的权利
也没有无权利的义务
……
除了搜刮别人的劳动
他们还做了些什么
……
是谁创造了人类世界
是我们劳动群众
一切归劳动者所有
哪能容得寄生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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