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陋男子冷笑,掌心宽厚如熊掌,猛地探出抓向李观南正要收回的右腿,力道足以抓碎大腿根儿粗的实木,发出阵阵破风声,完全奔着要李观南命去的。

“棘手。”李观南皱眉,一抖手臂,软剑在身前翻出层层剑圈,翻腕逆缠上击来手臂,卸三分力,合手侧步摆莲腿,再卸三分。

动作行云流水几乎是在转瞬间完成,拳锋攻至面门,下弯腰躲过同时收剑,拧腰击肘、插掌攻向臂弯,最后一分力被成功卸掉,顺势翻身压肘攻面门,形式反转!

面对李观南的反攻,丑陋男子一瞬愕然,来不及做出应对就被狠狠击中,发出闷响,根本不像击打在皮肉之上。

丑陋男子偏头,眼里布满血丝,细看可见面部充血,可见李观南这一击力道之大,他面目狰狞,堂堂登堂入室武夫居然着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的道,怒从心头起,怒喝道:“你小子找死!”

怒火攻心已然乱了章法,凭借‘铁骨功’硬是吃下这一击,拼着互换伤的打法就要跟李观南进行肉搏,李观南自然不会上当,拼力量他自是不怕,但是一境之差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退。

一招‘马步金刚指’击打在对方胸膛,借其力量反退至安全位置,脚踩方寸之间,攒拳蓄力,不忘出言讥讽,“你身后的人就派你这么个蠢货来?”

丑陋男子杀机遍布于眸,显然是被李观南的话刺激到了,怒吼一声,“小子找死!”

很快声音戛然而止,再一看,丑陋男子已经直挺挺倒在地上,双唇乌黑,气息全无,临死前还保持着怒目之相,可能连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死的这么憋屈。

李观南走上前踢了两脚丑陋男子的尸体,确认已经死亡,面露惊讶,“师姐研制的‘怒毒散’还挺管用,我本以为还要再刺激刺激,想不到这么快就死了。”

看着丑陋男子的尸体,李观南发出一声轻笑,“说你是蠢货还不信,现在信了?”

从怀里掏出一块破布,小心翼翼擦拭软剑,确保没遗忘任何一个部位,上面涂满毒散,若是不擦拭干净保不准什么时候自己就中招了。

将剑身两面都擦拭干净,重新缠于腰上,破布抖落抖落,又小心叠起放进怀中,这块布可是宝贝,水浸不湿、火烧不透、不吸毒散甚至连刀剑都砍不破,这些年跟着他可没少吃苦,因为上面的方法都被他尝试了一遍这才得知是个宝贝,从那以后一直宝贝珍藏。

他没有收尸,一个眼神都没留下,转身走向岐朝瑶的房间。

与李观南那屋不同,岐朝瑶房间内灯火通明,她翘着二郎腿坐在案台前,案台上摆有一盘已经洗好的甜梅,晃荡着腿,惬意品尝着,见李观南进来,快速将手里吃剩半个的甜梅丢进嘴里,含糊不清问道:“解决了?”

“多亏了师姐给的‘怒毒散’,要不然真要缠斗起来怕是没这么快。”李观南随手拿起一个甜梅品尝起来,入口生津,好梅子。

岐朝瑶拍掉李观南再次伸过来的手,没好气道:“吃一个得了,你还想包圆不成?”

李观南委屈,“今晚我才是出力的人,吃个甜梅都不行?”

“好意思说?还不是用了我的毒,也不嫌丢人。”岐朝瑶翻白眼道。

李观南趁其不备,从盘里又偷了个甜梅,岐朝瑶瞪眼,他嘿笑跑远,咬了一口才满不在乎道:“老头子说了,术法道器俱是手段,能赢就行。”

“无耻。”岐朝瑶撇嘴,转而问道:“尸体还留在你房间里?”

李观南坐在岐朝瑶的床榻上,靠在墙边,惬意颔首,“会有人帮我收拾的。”

岐朝瑶来了兴趣,起身走到床榻前,坐在李观南身侧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

“那人耳后并无黑色梅花刺青,显然和那对师徒不是一伙的,方才楼下逃走的也并非昨晚盗取我房间城防图的人。

若我猜测不错,刚刚的动静只是用来引走楼下那些士兵的障眼法,真正的幕后黑手还隐藏在‘壹蝉居’,这时候暴露对他们而言可不是好事,既然他们想要保全自身就必然不可能让这具尸体暴露。”李观南道。

岐朝瑶不解道:“可你不是说今晚是他们最后的机会,明日北城司的消息就会传回扬北城,难道他们准备跟北城司硬拼?”

李观南眸光闪烁,“刚才逃走的那个人是有意为之,无论他是否能够逃走背后之人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就算明日北城司的消息传回,他们的目光也只会盯在逃走那人身上,换句话说‘壹蝉居’现在的处境已经安全了,反而是我们的处境危险了。”

岐朝瑶被李观南的猜测震惊,“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还要留在这里坐以待毙?”

李观南颔首,“留在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壹蝉居’内究竟有几股势力我们也不清楚,如果此时出城势必会遭到围攻,至少今晚我们暂时已经安全了,‘壹蝉居’背后不简单,我相信那些人不会傻到在这里对我们动手,对他们没任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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