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三日,家里访客不断,大都是老父亲的学生和当初找他花钱买官换官的人。
虽是面子功夫,但严世蕃其实不大再想与他们接触。
毕竟以后算账起来,这些估计又是徐阶弹劾的罪状之一。
见的人多了精神倒是好了许多,相比之前饭食吃不下,现在也能换换口味。
吃饭时,他见妻子蒙头吃饭,不像往日那般说说平常事。
他晓得,估计她还生着上回骂儿子的气。
这两日严世蕃一直盯着呢,结果却是没见动静,还是他亲自拦住了准备出府回乡的老车夫。
可是把老车夫惊吓半天,还以为要被拉去砍了头。好说歹说才是安抚下来,让他回府上继续安心做车夫。
见妻子吃完饭便要走了,他觉着总要说两句:“你别老是宠着他,到头来真要让他吃苦了,除了脑子聪明啥也不行。”
欧阳氏听闻站住了,转身望着他:“我倒是无所谓,你那熊家的千金可不会像我一样,她那撒泼的劲儿你去安慰吧,这几日想来见你都被我挡住了,再来你就自己接吧。”
严世藩才想起自己还有八房姨太太,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咳了两声,站起身来到她面前:“我实在不会说话,别往心里去。再替我挡些时日,等我把朝中的事情解决了,我再与她们谈谈。”
欧阳氏望着他,忽而有些抽泣:“你总是一个人扛着,还以为这几日收敛了性子便会告诉我,你不如也把我休了吧。在你这儿总显得多余。”
见如此,严世蕃有些慌了,他可是知晓欧阳家的,这会儿回去,岂不是让自己死的更快了!
想明白后,赶忙用手擦拭她的眼泪:“姑奶奶,你这样真是害我!你可知现在多少人盯着我!盼着我严家倒台!”
他也不知自己是真动了情,还是严世蕃的灵魂在那儿作祟,轻轻安抚。
欧阳氏终于不哭了:“那你要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严世蕃挑挑拣拣的说了缘由,欧阳氏有些不明白:“皇上不还是喜欢你的么,若是不喜欢,你贪了那么多早抓你下狱了。”
严世蕃叹气:“皇心难测,今日说是喜欢你了,明日便有可能谁弹劾他就接受了。所以,总要在他们之前把一些事情做好,事情才能有转机,就像是之前让你给他们散财一样,能散了多少便散多少,剩下的我总能找机会送给皇上去。这些便是做给那些清流们看的,你也要把我吩咐你的做起来。”
说完话才是见她脸上恢复以往,又送回了屋子才算是松口气。
站在门口望着雪压力又有些大,一年时间真的不够了。
有些想念香烟了,尼古丁虽然危害大,但降压效果真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媲美。
坐在厅里,一受冷脑子又变清晰了不少。
忽而想起东林党最大的贪官不就是他徐阶么!
要知道严家父子起码还与皇上六四分账,严家拿六皇上拿四,等他徐阶上位了,可是一分不吐啊!兼并土地比严党可要厉害的不止一倍!
江南有记录的至少便有六万亩以上,再加上送的,起码已经有二十四万亩!
而且徐阶三个儿子贪污的可就更多了,比他严世蕃都要厉害!
想定了这点,他得跟老父亲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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