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继之怒气消去,此刻渐渐恢复冷静。他将残灯照月入鞘,对任衣冠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了你弟兄,可有证据?”

“人在做,天在看,你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就能瞒过别人吗!我弟兄死前,茶馆里只你一人。茶小二说了,是个脸上有三瓣莲花胎记的道士!”

乐思归骂道:“你放屁,我贤弟看着像道士?”

“衣装可换,胎记也能做假吗?那道士的胎记在眉心,与你的如出一辙!”

悟继之解释道:“在下今日初来此地,与贵寨又未曾结仇,怎会在茶馆杀人?真凶或许只是凑巧与在下胎记相像,你若不信,可以找那小二……”

他未说完,任衣冠便打断他道:“哼,你与我们是没结仇,与那严荡可不是有仇么!你从我兄弟口中逼问不出严荡的下落,就杀了他们泄愤!”

悟继之真觉自己如项大哥入了礼字舵——有口难辩,他知与这帮人解释不清,唯有以武力降服,遂对乐思归道:“大哥,先放开他吧。”

“为何?”乐思归惊诧不解,悟继之道:“我瞧此人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断不会言而无信。大哥且放开他,我自有办法救回三弟。”

乐思归不知他作何打算,虽依言放开了任衣冠,刀尖却仍抵在他背后。

悟继之扶起任衣冠,道:“我敬你年长于我,且称你一声‘前辈’。既然前辈咬定此事是在下所为,便不要波及旁人。前辈放回我三弟,我放前辈归阵,你我养足精神,堂堂正正再斗一场,若我输了,就地伏诛,前辈以为如何?”

他要与人生死相斗,身边之人哪里肯答应?纷纷出言相劝,悟继之道:“眼下只有此法能换回三弟,放心吧,我有取胜之法。”他转对任衣冠道:“却不知前辈敢不敢应战。”

任衣冠满腹狐疑:“你肯好心放了我?”

悟继之道:“自是要先将我三弟放回来的,贵寨人多势众,也不怕我等出言反悔。我若要使诈,更不必用这等伎俩。”

任衣冠暗忖再打下去,寨内弟兄必有折损,何况他气力已尽,对面两个少年又都不是泛泛之辈,强行相拼,只怕讨不得好。

他衡虑再三,道:“好,你我单独再战一场!”

武舜英见阻拦不住这场死斗,忙道:“慢着,你还没说你输了怎么办呢!”

“死斗死斗,若我输了,自也任你们处置!”

悟继之与他击掌为誓,任衣冠挥一挥手,示意手下放回郭立身。等郭立身归来,乐思归才将刀尖从任衣冠后背撤去。

却在乐思归收刀一瞬,任衣冠刁抓刀身,向下拽带,同时出拳横砸,乐思归怒道:“你!”却见任衣冠拳停身外,收劲未发。

“小子,你们若想使诈,也伤不到老儿!”任衣冠说出此句,取杖回到群丐当中。

双方休兵,各自养精蓄锐。

悟继之运转内功,打坐歇神;武舜英坐立难安,又恐打扰了他冥想,唯有不住徘徊;还月在附近捡些石子,备不时之需;郭立身要将针匣还给悟继之,悟继之没有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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