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色俱厉:“你不过一时心软,却毁了沈姑娘一生!”
悟继之眼神渐凝,不错,他如果肯在前日就杀了这大汉,便不会有人给群盗通风报信。沈姑娘不会被掳去,师妹也不会险些失身。
他迟迟忘不了闯进帐后见到的那一幕,如真是师妹先遭人玷污,他如何对得起她?他还有什么面目活在世上?
他初剿外道时,犹怜各人艰辛,兴许是为生计所迫才不得以落草为寇。可今日群盗的作为又该怎样解释?随意掳去良家女子,坏人清白,这难道也是被迫所为吗!
还月说的对,如他能早日狠下心,便不会有今日之事。他明明答应了照顾师妹一生,却屡屡让她身陷险境。
他心念愈定,胸腔愈愤,手中玉剑挥落,斩下了大汉的人头。
从今往后,他不会再手下留情。
因为所有的外道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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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武舜英恢复了些体力,还月替沈莺穿好衣物,与悟继之师兄妹回到了营地。
端木瑶与礼字舵镖师找寻了一宿,见四人归来,纷纷迎了上去。悟继之请端木瑶支开众人,向她说了事情的始末。直到此时,他才敢替沈莺解穴。
伍良人得知未婚妻平安归来,急匆匆地赶来问候,不想沈莺一见了他,便侧首往桌角撞去。
端木瑶眼疾手快,及时点了她穴道,让伍良人好生看护。伍良人问发生了何事,端木瑶只说是受惊过度,对沈莺失身闭口不言。
伍氏夫妇离去,武舜英一宿担惊忍怕,已为还月扶去休息,帐内只剩下端木瑶与悟继之二人。
端木瑶忽然问道:“太吾扶沈姑娘起身时,她身下可有落红?”
悟继之扶沈莺起身的时候,确有见到床单上有一小片血迹。他不知那血迹是谁的,如实道:“有。”
伍良人还未与沈莺洞房,早晚会知爱妻已失身于人。届时夫妇二人将会怎样、伍沈两家是否因此决裂还未可知。
端木瑶手刃无数外道,自诩能佑人走遍天下,可这趟出马,竟使所保之人深陷贼窝,自己还有什么颜面担任这礼字舵舵主?
她念及于此,悲愤难平,忽而拔出腰间佩剑,向自己左臂挥落!
幸而悟继之察觉到她神色有异,她一出剑,悟继之便伸手相拦:“端木舵主,你这是做什么?”
端木瑶的内力修为远在他之上,他制止不住,只得将自己的手挡在她左臂前。端木瑶若要挥剑,势必连他的手一起砍下。她这才罢休,失神地丢下宝剑。
“沈公是我礼字舵的前任舵主,亦是我的恩师。我从前多受他教导,才能有今日……”
她语意凄切,渐不成声:“如今他爱女出嫁,我却……”
悟继之心中一直将她敬若尊长,直至此刻,他才意识到,面前的女子也只是年长自己几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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