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上玄,下初,无门无派。”
在场三人,谁也没听说过“玄初”这个名字。此人明明是个道士,却会使别派的武功,又自称无门无派。各门各派无不严禁外传武功,此人若非偷师而来,便是有着极大的背景。
卓允庚知晓今日撞上了硬茬,当下不再纠缠,遁入暗中。
司徒雍见玄初仅凭一指便逼退了卓允庚,诚心钦佩。掌门极少亲预江湖之事,似卓允庚这等耆老在江湖上已算是第一流的高手,岂料今日竟在一个不显名于世的少年手下走不过三招。武学之道,实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玄初淡淡道:“走吧。”
戴常友问道:“道长要去哪里?”
玄初未答,司徒雍替他言道:“这位道长要去鬼窟。”
戴常友听罢,拱手作别:“在下入渊,是为了寻找无影令。既与道长不同路,便先告辞了。道长救命之恩,来日必报。”
司徒雍道:“卓允庚兴许还在附近,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戴常友却不理他,径自离去,司徒雍纳罕不已,难道自己这般不受人待见?
玄初道:“他剑法比你高明得多,遇上那重伤的老儿,未必便输。”
司徒雍知自己武功不及戴常友,顿感羞愧。他低下头,见二朱仍倒地不醒,道:“这两人怎么办?”
“死人,不必管。”
司徒雍一惊,俯身去探二人鼻息,果已死了。朱常盛被戴常友一剑穿中要害,确难活命,但朱常兴又是如何死的?再者,二朱为何会与戴常友动手,难道是受了那吼声影响?可卓允庚为何能保持清明?
司徒雍只觉入渊至今,心中种种疑惑难明,无生渊不知还有何等凶险,这道士武功高强,自己还是跟在他身边为妙。
在崖上时,卓允庚曾道鬼窟便在深潭四周。司徒雍四面环视,果见幽窟重重,遍布崖身。
司徒雍领着玄初走到一处窟口,道:“道长,经这里任意一处均可入鬼窟,但鬼窟内部光怪陆离,不知会通往何方。道长要进鬼窟,也得说个方位才是。”
他猜想玄初来此定是为了铲除鬼窟中的食尸异人,果然,玄初道:“我要找一人,那人藏在鬼窟深处。”说罢,又低声道:“只怕那人已非人了。”
司徒雍未听清他后面所语,见玄初迈步入窟,亦随之跟进。
一入鬼窟如云遮白昼,晦暗无光。窟道幽深,玄初行步仍是沉默不语,司徒雍摸黑走着,渐觉这世上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人,不禁胡思乱想起来。一时怕玄初脚力太快,已丢下了自己;一时又怕那食尸怪人从暗中冒出,将自己生吞活剥。
蓦然间司徒雍听到一阵风声,心中一喜,料想出口便在附近,他循着通风处走去,忽而脚下一空,随即身子被人提起。司徒雍回首看去,却是玄初提着他的后领,而他身下乃是万丈深渊,这窟口通向的竟是崖壁。
玄初将司徒雍拉回甬道,司徒雍双足发软,跌坐在地,一颗心兀自怦怦跳个不停。玄初皱眉沉思,他亦是随着风向追寻出口,不想窟道千回百转,连他也不知该如何去往深处。
二人各怀心事,良久,司徒雍扶着石壁慢慢起身,忽摸到一个指肚宽的浅窝。他下意识在附近探去,不远处又有个浅窝。这石壁表面光滑,附近又无水滴落,何以会有凹陷之处?
他双手在石壁上下摸索,探得好几处。这些砚窝不似天然形成,可若说是人为,分布却毫无规律。他将砚窝的点位在心中勾勒,彼此相连,得到的形状如同柳叶,又似鸟喙。司徒雍心中一动,有了些许猜测,唤道:“道长,且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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