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卫晋南没推辞，脱工作服的间隙，随口问了句：“今晚房态咋样。”
以前关心这个，是为了盘算当日收入，毕竟果盘提成跟工资挂钩。
这次则不然，他想翘班，至于新合同，谁爱签谁签。
最近生意差，经理的薪资不一定比出品提成高，还蹭不到果盘打牙祭，十足的虚名。
“说起房态，那可牛逼大了！这个数...”
小平头瞬间来了精神，双掌连翻：“预订房20间，清一色至尊套餐！如果不是今晚南哥你高升，我还以为是哪路财神显灵了呢。”
“不能吧？鬼房吗？”卫晋南第一反应就是不正常：前台刷错房了？还是有人玩阴的？
行业内卷，鬼房屡见不鲜，费劲巴拉整的果盘，最后大都退回了出品间，还连累自己跟着买单。
虽然内部价不贵，果盘成本也就两三百，分摊到每个人身上也就几十，可架不住那些狗崽子心眼坏呀，隔三差五就来上一波。
不然自己闲的蛋疼了，可着龙纹瓜玩命炫，动辄就是几盘。
又不是薄情寡欲的神仙，谁还没点需求了？龙纹瓜的药性，没人比自己更有话语权。
“咋能是鬼房嘛，都已经开始上客了。”
小平头指了指墙上监控，那是方便出品间准备客例的第三只眼。
屏幕里，前台迎宾处站着的几个人器宇不凡，似乎在等同伴，有个青年竟着一身紫色道袍，cosplay吗？
“我去，老板亲自迎接？这排面！擦，那老头...那老头不是问天学院院长吗？给南哥你豪掷四十万那个！难怪订房人挂的你名字！不行，我得拍张照。”
小平头发现新大陆一般大呼小叫，不忘掏出手机拍照，这场面要不发条朋友圈，夜场白混这些年。
“奇怪，老柳头这会儿不应该在开公开课总结会，确定年终测评时间吗？”
卫晋南直犯嘀咕，唯一解释就是紫袍这伙人来头太大，忙问小平头：“订房人是我？你再去看看，别是招待房。”
说话功夫，卫晋南已经把那件陪伴自己三年的工作服整齐叠好，放回储物柜，锁好柜门后，把钥匙丢进了垃圾桶。
现在看来，升职加薪很有必要，这是接近并成为公司高层的唯一渠道。
在此之前，关心公司效益纯粹为了糊口，现在嘛...为了爱情！
透过监控，卫晋南又见意中人，大波浪也出现在了前厅。
原本紫色包臀装的她换上了一袭素紫禅袍，仙气飘飘，长发也被随意挽成髻，被一根紫色发簪惊艳，出尘不可方物。
flag有效，追求老板小姑姑仍是当前亟待实现的宏伟目标！
卫晋南眼里冒着精光，盯着她与那位戒疤老僧的寒暄画面，恨不能取而代之...
也就是这一刻，他知道大波浪来头不小，想追的话，至少得有个不说与之匹配但至少说得过去的身份才行。
会所经理就不错，穿西装打领带，不像切果盘的穿那么寒酸，至少也比身上这身校服强。
…
“卫经理，大事件。”小平头很快回来复命，称呼也跟着变了。
气喘吁吁道：“现在预订房31间，17间招待全都挂的你名字，4间公主预定，另外10间，是一位叫文净的客约，已全额支付。看来我们大苏荷，这次终于要起飞了！”
“行，我知道了，你快准备客例吧...”卫晋南以手作梳搂了把头发。
真正不用待在出品间了，心情却较之前更烦。
蛋疼的原因很简单，来的路上已经预演了今晚劫鲸计划的全部细节，不光找好了货车，还估算了各个步骤的时间...
生意这么好，看来计划要泡汤。
不仅如此，高额提成也免谈了，粗略算了算，31个龙纹瓜摆盘，自己保守能提成一万...
赚不到钱也就算了，招待房挂自己头上算怎么事？让我买单？疯了吧！
“您没别的要吩咐了吗？卫经理。”小平头咬字很重，疯狂眨眼暗示。
“啊？”卫晋南有点摸不着头脑，愣了好一会才拍了下脑门：“今天开始，你负责出品间。”
权利就是这么方便，到店还在计较罚款的果盘仔，摇身一变，成了掌握基层管理任免的经理人。
只一张嘴的功夫，小平头的提成就从2%涨到了10%，这不妥妥地送钱嘛？
“好好干。”卫晋南肉疼劝勉，他一时还不太适应这种转变，但小平头改口的敬称和更加谄媚的态度让他意识到，这只是个开始，全公司还一百多号人等着向他这位履新经理示好呢...
带着某种忐忑，他换位思考，感觉招待房挂自己名下应该也是小老板有意为之，如此才能以业绩服众嘛，至于最后谁买单，重要吗？
反正自己没钱，大不了签了那份卖身契。
升职加薪，何乐不为？
…
“小...卫经理，咯咯咯...同事三年，乍一改口，还不习惯，你看薪资待遇还满意？要是嫌少，可以再跟表妹谈。”
总办秘书也是苏家关系户，平时趾高气昂，傲娇的不像，今天却熟络的像没出五服。
这让卫晋南有点如坐针毡：“苏秘书哪里话，月薪三万要嫌少，我得多贪得无厌？这会小老板迎来送往也挺忙，赶紧签了合同我好去大堂招呼。”
“别这么猴急嘛...”
总办秘书推了推镜框，不掩欣赏的打量了卫晋南好一阵：“不问问表妹给你的薪资上限是多少？不想知道招待房谁买单？”
有病吧？！卫晋南受不了对方打量自己的眼神，好像恨不得把自己扒光强了一样，忙摆手：“不问，不想，没意见，赶紧签。”
倒不是苏秘书长相差强人意，相反她浓妆艳抹极为解渴，刚入职那两年没少把她当幻想对象。
只是如今见惯了学院派纯欲风，对这种职场OL提不起性致罢了，卫晋南现在满脑子都是仙气飘飘的大波浪...
这种急切看在苏秘书眼中就是另一种解读了：“瞧你这德性，放心，经理是你的，苏彪再怎么告状也抢不走。表妹给的薪资区间是3~6万，姐卖你个人情，一步到位，给你开到最高。不过嘛...有一个小小请求...”
请求？区区6万也好意思...好吧，看在升职加薪的面子上，只要不是以身相...似乎也不是不能考虑。
卫晋南很想知道她葫芦里装的什么药：“说说看。”
“能在这儿换工装吗？...”苏秘书近乎哀求地反锁了房门，又不自然往下扯了扯抹胸，眉目含情。
别说，倒也风韵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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