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梧喜欢游学各国,交游甚广,熟悉各地风物,也结识了不少高士。因他师从高人,又有游学经历,见多识广,便能言善辨。但如今却见各国纷纷被强秦吞并,兵骞不断,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他自诩儒家子弟,学而优仕,但没过几天他又想乱世君子当隐居,一会又想道家应随性山水。他一会一个念头,犹疑不决,一时不能下定决心,内心矛盾,便暂时在黎山隐居,以躬耕为乐。
昆涂差管家去找象梧,管家到黎山,连去三次皆见不到人。管家三次来报皆说象先生不在家,昆涂不由得苦笑,知道象梧是怪心意不诚。便沐浴檀香,选了个日子亲往黎山。
昆涂深知象悟脾性,没有人戳他一把,他就一直在摇摆。所以备了一车酒肉物品前去。
昆涂到黎山脚下,下车亲自去敲门,小僮出来开门,见是大巫师,连忙行大礼。
昆涂问他:“你家先生可在家?”
小僮说:“先生一早就出去了,也不许人跟着,不知在哪里劳作。”
昆涂可不吃他这一套,自己推开院门,叫仆人们把物品从车上搬下来,又叫他们去伙房做饭。小僮不敢阻拦,只得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
昆涂对他说:“你做你的事去,我知道你先生脾性,你莫担心,我不会让他怪你,我就在这儿等,看他几时回来。”
小僮躬身致礼,说:“请大巫师自便,小的忙去了。”说着便往后院去了。
昆涂便在前院小桌前坐,仆人端茶上来,他慢悠悠地喝茶。半个多时辰后,伙房里酒菜已做好了。象梧扛着锄头从外面回来,一看停在家门前的车马,便知有贵客来访。待推开院门,看见昆涂悠悠然坐着,已知他来意,便他笑,昆涂也笑看他。
象梧把锄头放到篱笆角下,到旁边的水缸边,从水缸里舀水到木盆,将木盆端到一边坐着洗脚。象梧两眼看着远处群山,似自语又似对昆涂说:“巫师贵足踏贱,我乡野之人没什么可让巫师占卜算卦的呀。”
昆涂毫不客气地忿他:“少在我跟前摆谱,你枉读圣贤书啊,骆越危矣,你还在这儿荷锄躬耕,乐哉悠哉,无国哪来家,你士子之责何在?”
象梧大惭,再也无心洗脚,赤足踩在地上走到昆涂面前,问:“你可有良策?你有,你来我这儿你肯定有,你不会仅仅是来激将我。”
昆涂将帕子丢给他,他接过坐下擦脚穿鞋,小僮见家主来了,连忙出来伺候,将象梧擦过脚的帕子拿去洗,又将木盆里的水倒了,放好木盆。
昆涂没好气地说:“这回,你可愿去见国主。”
象梧说:“象愿为骆越献微薄之力。”
昆涂说:“我骆越虽民风强横,却不抵强秦铁骑,所以我们要联盟,西瓯国与我们毗邻,渊源最深,而百越各国中西瓯国最强,所以大王要寻一能言之士出使西瓯国,完成联合百越各国抗击秦军的使命,我向大王举荐了你。”
象梧拱手向他致谢:“多谢大巫师!我必不辱使命,什么时候启程?”
昆涂说:“明日。”
象梧伸手指了指伙房,看昆涂,问:“你带了多少人来?我的伙房可没这么热闹过。”
昆涂笑笑说:“不多,三五个人而已,现在菜已弄得差不多了,是否可开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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