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这天低年级下午是自习课。卞庄决定不回教室了,他问白濯下午打算做什么,是不是去先贤祠静观,他也可以一起去。白濯不打算回先贤祠,他决定去医院看望行睨,毕竟今天也是小年,而且行睨是因为帮助自己才被蜮伤到。从那时候回来,行睨在医院已经躺了一个多月了。虽然那伤没什么危险,但是恢复却极为缓慢。到今天,他还不能下地走路。真是可怜的家伙。

白濯和卞庄进病房的时候,景社和范本刚好要离开。他们见到白濯两人,直言让他们离开,说行睨这样都是白濯害的。行睨阻止了他们,让白濯两人进来,没什么关系。景社两人只好愤愤不平地离开了病房,他们还要赶着去上自习课。行睨的床挨着窗子,向东可以看到唤云塔。他看起来状态不错,似乎非常健康,除非见到他那条发黑像是烧焦了的腿。

“你腿怎么样了?”白濯每次过来,都会问问他腿的状况。一开始他都是冷冷的,不想要回答他,后来变成淡淡地说声还行。

“没什么感觉。”白濯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行睨不再是那副鄙夷、厌弃的表情,而是淡淡的、放空的状态。

他还想说什么,又觉得不用再说什么了。他看了眼窗外,明亮但看不见太阳。也许该离开了。卞庄什么也没说,他一直不喜欢行睨,即使他为了救白濯受伤了。他说行睨即使不坏,也很令人讨厌。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你,也让你不爽快。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是高跟靴子的声音,响亮强烈。白濯转过身去,见到了那人。一位表情冰冷,眼神锐利的阿姨走在过道上,后面跟着一男一女两个随从。“好可怕的阿姨,但是他好漂亮啊。”卞庄在她身后,他有些畏惧她的气场。如果沈林在这,他会说,她就像雪山顶峰的冰花,有着刺骨的美。她外面套着一件御寒的长褙子,下身一件非常宽松的长裤,盖住了她长靴的鞋面。头发挽在后面,配着淡蓝色的头饰,越发地凌厉干练。

她仅仅瞥了白濯一眼就走进了病房。行睨见到她,惊喜喊了声,“妈妈。”

见是行睨的妈妈,白濯向她打了声招呼,“阿姨好。”

叶慧玲看向白濯,露出不满的表情,“云中道场现在连流浪孩童都接收了吗?”

白濯已经不像之前在山中生活时,晒得黑黑的,变白了许多,依然不够白净,而且他的头发像灌木丛一样,胡乱蓬起卷着,像是狮子头一样。白濯不喜欢戴帽子,也不喜欢将头发挽起来,他觉得这样更舒服。道场对学生的穿戴除了身着校服以外,没有任何要求,但是道场的学生大多出生优渥,个个都是仪表堂堂,穿戴整洁,没有人会像白濯一样。

原本在叶慧玲身后的健壮侍从靠前一步,“夫人,他是前朝长公主的儿子,叫白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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