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我身上的黑弓缠着层层绷带,却眼前这个男人一眼认出。
“我叫陆宁,欧文的弟子,弓自然是师傅传给我的。”
“弟子?欧文没有徒弟。等等,你......”
他有些惊愕,移步到我跟前,毫不客气地注视我的眼睛。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眼睛被一条黑布盖住了。
“这样啊,又是那家伙......”他嘟囔着什么,收回了藏在黑布下的目光。
又包含歉意地笑道:“失礼了,你应该也有许多想问的吧。”
“你是师傅的什么人?”
“他的旧识,今天本应是他死去的日子,我来送他。”
“师傅他去年冬天就离开了。”
“这样啊,既然这样就没办法了,但以防万一,我问一下,你能把黑弓给我吗?”
“什么意思?”
“转让,交易,抑或是交换,任意一种形式,你能把弓给我吗?”
“如果我不给,你会强抢吗?”
“自然不会,你是欧文的弟子,我不会伤害你。”
“那我的答复很简单,我没有卖弓的打算,请您死心。”
“好,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就先行一步告辞了。”
他好似真的一点留恋也没有,转身就走。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便动身追了上去。
“等等!我有一个请求。”
他应声回头。我取下身后的黑弓,递给他。
“我想请你帮我在这个弓上刻字,就像师傅的那样”
“哦?为什么找我。”
“我试过自己刻,但刀具根无法在上面留下痕迹。”
“但你却觉得我能帮到你?”
“我也不好说,直觉,如果很难办的话就算了吧。”
“什么字?”
“哎?”
“我问要刻在上面的字。”
“吾师,刻在师傅的名字前面。”
男子闻言轻轻一笑:“不愧是华夏国人,我帮你。”
他将弓举起,霎时间天空色变,没等我有所反应,一道骇人的雷霆垂直而下轰击在弓上。
我被雷光震得六神无主,瘫坐在地上。
他却微笑着把还冒着点点白烟的弓递到我的手里。
“那,有缘再会吧,陆宁。”
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他刚刚说了'华夏国人'是吧。”
于点点白烟中显现的,是工整的楷体汉字,吾师。
当然我还不知道,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城主正和斯兰谈论黑弓的事。
“那把黑弓是欧文那个混蛋的东西吧。”
“嗯,陆宁是他的弟子。”
“呵,那个混蛋竟然还能教徒弟,还真是,造化弄人。”
“欧文以前很有名吗?”
“一介雇佣兵而已,只是以过硬的实力和混蛋作风小有名声罢了。”
“........”
“只是那个年轻人真的挺厉害的,那一箭瞬间就让我想起了那个该死的混蛋,不过如果在场的是他的话,应该会杀光所有人吧。”
城主又说了一些欧文的混账事,但斯兰心里只是对黑弓的忌惮又重了几分。
在那之后仅仅四天,我和莉卡的孩子就降临到这个世上了。
那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我们正在准备午饭,莉卡突然说快来了。
我即刻上马奔向雪漫城去请医生。
生产的过程有惊无险,当太阳正欲落下西山之时。
响亮的哭声在家中响起,和我的泪水一起洒在这边宁静的土地上。
现在想来,那是我人生中度过的最煎熬的几个小时。
无能为力,只能祈祷,虔诚地希望莉卡和孩子能平安无事。
那一瞬间我理解了为何人们会有信仰,为何想要向不存在的东西求助。
但当温暖的襁褓递到我的怀中时,我看着躺在床上一脸疲惫又释然的莉卡。
泪水自然落下,幸福笼罩了我,我想我就是为了这个瞬间才诞生于世,才会来到这个遥远的世界。
理解什么是世上最为璀璨的明珠,什么是我的血脉,我的宝贝,我愿意倾尽一切守护的东西。
她是女孩,我和莉卡给她取名莉可。
名为血缘的纽带将我和这个世界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往后的日子就像是童话的结尾的一样,我在妻儿的温暖下幸福地生活着。
一个月后,斯兰再次和我联系,他已经在城里有了立足之地。给了足以让我衣食无忧几年的钱币。
在那之后,我除了帮斯兰处理一些事务以外,几乎不再出门。
自然而然地在瓦格纳手下进一步地学习锻造。并在之后学会了倒刺箭矢的打造。
除此之外,整日都和莉卡和孩子腻在一起。
由于我经常帮斯兰做事,实力也逐渐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
有年龄与我相仿的冒险者来邀请我一起去闯荡天涯,有年龄比我大的人来找我切磋,也有带着小孩来拜师的人,但我一个都没答应,维持着清闲的生活。
往后几年都是如此,是我十几年人生里最幸福的时光。
无可挑剔,非要说的话就是莉可先学会叫妈妈和爷爷,迟迟不会叫我爸爸。
但是在某天她和莉卡出去游玩回家时,将莉卡编好的花圈戴在我头上,并第一次叫了我爸爸。
心都融化了,连瓦格纳都羡慕了。
斯兰一直没来见过莉可,倒不如说他在那之后就再也没回过河木镇。
我很想让他见见莉可,但他总是以有事推脱。
这让我有点不高兴,但他说是不想牵扯到莉卡他们,害怕别有用心的人。
在那之后我也不再强求,直到莉可6岁,也就是莉卡22岁那年。
关于莉卡的诅咒,瓦格纳和莉卡很少向我提起。
我也一直寻找着能抵消诅咒的方法,拜托斯兰请魔法师来为莉卡解咒。
但他们在看过莉卡以后都是一样的说法,
莉卡小姐很健康,并没有被诅咒侵害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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