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翔心里一阵酸楚,多日压抑的情绪突然爆发出来,不禁掉下了眼泪,哭着说:“智总,我对不起你啊,你对我这么好,我却背着你偷合同,我对不起你啊”,接着便开始用手抽打起自己的脸,“我让你偷,让你偷”。

审讯室里的三人都有些愕然,郝建民反应过来,走向前去,伸手拉住了魏一翔抽打自己的手,说道:“不要打啦,人都没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协助我们找到杀关智的凶手”。

魏一翔慢慢平静了下来,用衣服擦了擦眼泪,“好,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

接着,魏一翔开始述说起来,“我从部队转业后,不愿待在老家,便来到了深圳,找工作时认识了智总,过来当运输车司机,当时智行创立没多久,大家都在努力的赚钱,那时都比较辛苦,智总跟我们一样起早贪黑,有时都要一起熬通宵就住在公司,但大家也不觉得苦,智总很仗义、很豪爽,赚了钱经常多分给我们,从不亏待大家,后来公司规模大了,我就给智总当专职司机,有时也会临时替班公司别的开车跑腿的事,再后来,我也有了女朋友,也存了点钱,就计划着付个首付,买个房子,在粤海稳定下来,但不知道从啥时开始,我染上了赌博的毛病,怎么也戒不掉,后来钱也赌没了,女朋友也跟了别人”。

一口气说到这,魏一翔停了一下,苦笑了下,“我其实并不怪她,我这么好赌,跟着我也没好日子过的,后来,老父亲也被我气出了一身的病,智总也总是劝我,有几次他都说要开了我,但我知道他念旧情,只是说说而已,他还时不时的救济我”。

说到这里,他眼泪又流下来了,“但我欠了赌场不少钱,加上我父亲的病,需要经常透析,也要花钱,我实在没办法了,也没脸再跟智总说了,就在赌场借了高利贷,但到期后,我又还不起,他们便开始找上门,打我,逼我还钱,就是那段时间,有一次李三天找上了我,跟我说如果我能拿到粤海跟智行签订的合同原件,他可以出面免去我借的高利贷,不用我还了,我当时不同意,他们就又找人打我,一直逼我还钱,还说要闹到公司去,我怕了,实在没办法了,就按照他们的吩咐干了”。

“你是怎么做的?”郝建民问道。

“我跟财务部的人比较熟,知道她们放合同的柜子有两把钥匙,一把在财务经理朱洁虹那里,一把在财务主管范华那里,朱洁虹的钥匙一般是随身携带的,但范华的钥匙经常就是在财务室她办公桌里放着,有次,我趁她们不在,偷偷的配了财务室的钥匙,然后趁晚上没人溜进了公司,打开财务室,拿出了合同,为了避免人怀疑,我还多拿了其余2份合同”。魏一翔道。

“那些合同你咋处理了?”郝建民又问道。

“跟粤海建设签订的合同给了李三天,另外多拿的两份合同给撕掉扔了”。魏一翔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后来哪?”

“后来李三天倒是遵守承诺,把我的高利贷借据拿给了我,那帮放高利贷的也没再找过我,再后来,我接到家里电话,说我父亲病情加重,我就请假回去照顾他一段时间”。

“为什么回来找李三天?”

“我在家听到智总的死讯,觉得不对劲,我怀疑是李三天他们又对智总下手了,所以我回来后就去找了李三天对峙,但他不承认,还勃然大怒,要不是有人拦着,我们两人就打起来了,不过这两天冷静下来,我想想觉得他们没有理由再杀智总的,我也不知道后面该咋办了”。魏一翔说着低下了头。

对魏一翔的审问结果应该在两人的意料之中,出来审讯室后,郝建民问道:“头,你说我们能以此偷合同的事再去查王文忠吗?”。

黎一鸣摇了摇头道:“即使找到王文忠,他也会全部推到李三天的头上,唆使别人偷合同也不是重罪,李三天蹲一阵牢就能出来,拿这件事是板不倒王文忠的,还不如留着李三天,等待合适的时机”。

“行,那就先留着李三天”,郝建民道,不过随即满脸的失望:“魏一翔应该就只是偷合同,并没有杀关智,关智的死还是谜团,关智啊关智,到底是谁杀了你?”

黎一鸣也沉默了好一会,说道:“看来,我们还得从头开始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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