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岁的潘云安正在对着电话大喊。
“喂?你们怎么可以突然这么做?演出海报贴出去一个月了,你现在跟我说取消,我该怎么办?顾客都开始买票进场了!”
“老板,请体谅一下……这是我们四年来第一次受邀参加直播,还是因为本来要上直播的人在最后一刻取消了,才临时找到我们……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啊!”
“那个直播没几个人看吧?而且……张行还会上那种直播?那都是些60多岁老掉牙的艺人上去混点零花钱,你们疯了吗?”
“今天不一样,好几个7、80年代的流行歌手也会参加。不管怎样,请包涵一下,就这一天!为了挽回您的损失,我们保证下个月给您免费演两场,好吗?不多说了,我们要上去了!”
电话挂了。
电话那边是80年代歌手张行的经纪人。潘云安再打过去,收到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狠狠地挂了电话,掏出一支香烟。
“现场来了多少人?”
站在老潘身边的服务员紧张地看着他。
“现在时间还早,没来几桌……老板,我们该怎么办?“
“你说该怎么办!把外面的海报赶紧撤下来,在门口贴一张道歉声明,说今天的演出取消了。还有你。”
“我在,老板!”
“你去店门口,告诉进来的客人,今天的演出推迟到下星期。”
“好的老板。”
他把愤怒发泄在年轻的员工身上。大家都埋头站着,仿佛他们做错了什么事情。
“去跟已经点了餐的客人说,今天免单!”
“好的老板……”
员工们都离开了,老潘狠狠吸了口烟。
“该死,真该死!我已经老了,不适合再干这种破事了……”
潘云安曾是国内名校的高材生,后来在美国斯坦福大学获得了MBA学位。之后,他成为曼哈顿华尔街一位成功的基金经理。
这时,国内一家叫“泰富资本”的金融机构向他伸出了橄榄枝。薪水丰厚,还有可观的跳槽Bonus和回国的安家费,而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无论他在美国有多成功,亚洲人永远无法爬到白人的头上。那叫什么来着,白人男性特权?玻璃天花板?他接受这份工作的另一个原因是,要想在华尔街这样的大联盟里打进前5%,以他的技术水平还略微不足。
不管怎样,回国后,潘云安的生活堪称每个男人的幻想。他开着进口豪华车,在魔都拥有一套大平层公寓,每晚都去最昂贵的KTV包房。他从头到脚一身名牌,几乎和他的车价值差不多。
他是淘金女们的完美对象,因为他年轻、专业,财大气粗,而且单身。他手机里保存着100多个女人的电话号码,无论是时尚主播还是电视主持人,从大学生到已婚少妇,都是他的玩物。偶尔他还会得到一些三线明星的电话号码,保存一段时间之后再删除。
可惜,花无百日红。这句谚语也适用于这些证券人。本以为会是永恒的辉煌岁月,随着美国次贷危机的爆发而消失了。
遭受了巨额损失后,潘云安计划着东山再起,却被医院诊断出患有重度抑郁症。而这家医院的院长恰好是他老板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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