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微微一嗅，白虚水便分辨出茶叶的品种。
“嗯，却是杭派常饮，传播至此。”
“道长，还请品它一品，解解舟车劳顿之渴。”
“好茶，好水，岁远兄技艺不错呐！看似毫无生机的陈年老茶，竟泡出此等鲜味！”
白虚水微微一抿后，不住地一饮而尽。
没办法，湖海之上都是咸水，他是真渴了，顾不得那些小礼。
而梦境又不能随心所欲，凭空取出无根之水。
毕竟万一胡思乱想一通，想把眼前逼真的世界幻灭了，那就太可惜了。
“道长，这便是我所学之术了，恰合生机流转之因，却能倒转其消逝之果。”
“不仅是茶叶，只要是含有生机之物，一草一木，飞虫走鼠，乃至人，都能作为我施展术法的对象。”
李岁远用手托起店小二刚呈上的一盘果蔬，运炁使其浮空而起。
又见掌间凝出一道殷红的火焰，转瞬飘进一颗瓜果，嘶嘶作响。
本是葱绿的瓜果，时而如枯萎般焉黄，时而似嫩芽般白稚。
直至最后，更是当场开花，结出新果。
无土无水更无根，竟能做到如此，不可谓不梦幻！
“此术可有其名？”
“本无师承乃是自创，请容我想个叫法吧......”
“血轮真功如何？”
啊？
闻言，白虚水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回应。
都说梦境取材于现实，怎么如今反而倒是被预取了？
“当是妙哉......”
白虚水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掩饰住情绪的波动。
眼前毕竟是无端的虚妄，联系现实真是自讨苦吃。
可又实在忍不住遐想。
先前在修身炉的内景中，从赵归真那逼供的血轮魔功，他记忆尤深。
尽管只是粗略看了一遍，白虚水依然或多或少了解了这杀生道术的原理。
简单来说，就是撬动生物的先天一炁，令其激活也好，转化为后天百炁也罢，反正最终目的是炼化出性命与生机。
听着很邪乎，可再与李岁远展示的一对比，却是有共通之处。
如果说逆生三重是返回先天的浑然，那么血轮魔功则是令性命走向终结，从而更好被消化吸收。
法无正邪，更不分对错，白虚水不作评价。
就如同那些食腐动物，只不过寻求生机罢了。
而李岁远的血轮真功，更像是血轮魔功的完整版，加速生命变化，甚至是跳过当前生命的周期，直接进入下一个周期，果真对得上“轮”这一字。
假如对血肉生命施展，岂不是能凭空变出一个新生命？
“只是可惜用处不大，不能满足圣上长生之愿，不过道长你与我不同，一身生机十分旺盛，性命修为肯定也夯实牢固。”
“不知修的是玄门哪种功法？”
玄门么，也是。
白虚水如何不知盛唐时期，道家被推崇至极点，自然要称玄。
这也是他为何称自己为散人，毕竟此刻门派还没有那么泾渭分明。
都合称为玄，是谓“太上玄元”之后学。
“寻常炼炁丹术而已矣。”
“竟是修的天丹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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