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拜师

拜师台北，就是那座十分精致的高楼，高楼的入口处，就是那两株苍古的海棠树。迎门一副龙门对：“游子贪嗔痴慢疑，若心无挂碍，则有行世之方；行者财色名食睡，能立地放下，即能通达圣贤。”进楼第一层，墨家祖祠。这个墨翟的塑像，跟我课本儿上的大相径庭。秃顶赤足高鼻深目，身材魁梧但却体态佝偻，且衣衫褴褛。指着墨翟的塑像，墨夫子说：“阳明啊，墨祖的身世是一个谜，曾有弟子劝说他公布自己的身世，以正视听，墨祖听后却哈哈大笑，说：‘圣人以言行立天下，吾生于何处，与大道何干？’这就是叫‘英雄不问出处，前行不问归宿’。我们学古人言，一定要体会古人的心。”

看着墨翟老先生的形如乞丐的塑像，趁着无人，我问墨夫子：“夫子，弟子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墨夫子说：“直接讲。师徒如父子，如果连说句话都要寻思半天，那就不是这回事儿了。”我问夫子：“我从小岛跟您过来，总觉得一切都太顺利了，如梦似幻，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嗯。阳明啊，我收你为徒，有三个原因。第一、你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又是我们如今的文化本源。这个很重要。第二、因为这些天相处下来，你这个孩子没什么坏心思，反倒有些单纯。第三、我觉得你在这个世界无论生活多久，在我名下，会相对容易一些，不止于‘一出场就死了’。如果说私心的话，也是有的，其实我也想弄明白，这两个世界如何能过去，如何能过来。毕竟祖上好多代人，努力了无数次，也没能弄明白。”听到墨夫子这么说，我反而心里不忐忑了，也有些感动。对着夫子深深的一礼，说了声：“谢谢夫子。”

高楼的二楼，是数量庞大的藏书，各种明目的书籍。夫子跟看守藏书的一位老者说：“这是我刚收的弟子。”老者唯诺而已。

直接上到三楼。三楼有块大大的匾额，上写着金漆大字“三灯堂”。转上来，却见三尊塑像。一尊释迦佛祖，一尊老子，一尊孔子。“虎溪三笑，阳明你知道这件事吗？东晋名僧慧远，在庐山东林寺居住时，送客从不过虎溪。一天，陶渊明和道士陆修静来访，三人交谈甚欢，不知不觉过溪。此时守山的虎，因警觉而吼叫，三人闻声大笑而别。这也叫‘三教合流’。本门源自墨家，又不唯墨家，祖上学于墨家巨子时，墨家巨子已经是兼容并蓄，海纳百川了。本门最重要的一个墨家继承，就是行，是身体力行的行，是真知实干的行。历代以来，总有些人，甚至一些墨家弟子，只喜欢耍嘴弄人，搞一些虚华浮花，自以为得计。实则大谬，不但是自身堕落，还以盲引盲，误导天下苍生……”

游览了个七七八八，也到了本门的授课地“耒堂”。却见头戴面沙的“九儿姑娘”和锦儿姑娘在那里静静的坐着，一动也不动。墨夫子对我说：“明日一早，你就来此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