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修长的身影转着手中的匕首,嘴中还哼着小曲,如果忽略掉周围肮脏杂乱的环境,或许还会以为他在秋游吧。
“无渊也不知道抽什么疯,又装作不在意,又派人盯着……”
“我都说情况不太对劲还说'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他捏着鼻子,装作秦无渊的声音,说罢自己都把自己逗笑了。
“哈哈哈,他们秦家的人是这样的,我笑他还急眼了,把我派到这个鬼地方……”
焚珏漫不经心的走着,忽然远处传来谈话声,似乎是一位酒喝多了流民在自我吹嘘。
他下意识地想绕道离开,但鬼使神差地换了个隐蔽的地方,悄悄听了起来。
“我说啊,我看她们神色就不太对劲!”
那人打着舌头,口齿也不太清晰。
“两个女的,带着那么大的行李,神色紧张,果然,”他顿了顿,“有官家在追她们,诶,她们还想逃,我王老三当然要将她们送回去哈哈哈!”
他的话引来了一阵哄笑。
“别不信,我还以为那行李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想到都是些破草皮。”那醉酒的男子咂咂舌,遗憾地叹息。
焚珏内心猛地一沉,他隐隐有不详的预感,而作为一位刺客,他的预感一向很准。
话说那王老三,跟狐朋狗友吹嘘完后,跌跌撞撞地向自己的老窝走,他有些喝大了,脑子也不太清楚。
就是隐约觉得自己平时走过无数此的巷子,今天特别的寂静,让他心里有点毛毛的。
“下次……少喝点……”他迷迷糊糊地想,忽然,只觉得身后一凉,他心中警铃大作,但是醉酒的身子只是迟缓地转了过去。
只见一位身着黑衣,满脸笑意的男子正好奇地向他招手。
“老先生安好啊,晚辈焚珏~”
王老三的醉意顷刻醒了大半,面前这个男人给自己的压迫感丝毫不必平日里遇到的那些官老爷差上分毫。
“……”
…………
陆兆章眉间微蹙,似乎还有些不耐烦。
“聒噪。”
“怎么不继续了?”他瞥了一旁不知所措的嬷嬷一眼,两位嬷嬷立刻了然,两人上前拉开了陆时欢。
陆时欢紧攥着赵怀娘的衣袖,双手因为用力而颤抖。
两位嬷嬷没有第一时间拉开她,又怕陆兆章怪罪,便又加大了力气。
“刺啦——”一声,陆时欢直接扯下了赵怀娘的衣袖,她的双手还试图扒着地面,但只留下了两道渗人的血手印的拖痕。
“相爷!奴婢求求相爷救救赵怀娘!”陆时欢向陆兆章苦苦哀求,但是对方只有沉默与冷眼。
又是十几棍,到最后木棍已经染上血肉,每一次扬起都会溅起血滴,陆时欢的后背也早就血肉模糊。
但她一直都哀求陆兆章能找人救赵怀娘。
“相爷……听闻赵怀娘自幼就在相府做工……几十年来……”
“啊……”陆时欢因为疼痛忍不住惨叫一声。
“她也算是尽职尽心……这一切都与她无关……求相爷……”
陆时欢拖动已经失去知觉的四肢,强撑着最后的意识,爬到赵怀娘的身边,身后的血迹蔓延了一路。
可是,当陆时欢紧紧贴上赵怀娘青紫的脸颊的时候,只有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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