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跟随秦无渊一同闯入屋中,他披着月光站在门口,似鬼似神。原该配挂在腰间的长剑,此时也被他握在手里,浑身肃杀的气息,压迫得人喘不过气。
陆时欢愣了片刻,匆忙下地,小心翼翼地过去迎接秦无渊。
这一走近,却在秦无渊身上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下意识地问道:“殿下,你受伤了?”
可抬眼见了秦无渊杀气四溢的双眼,一下子又噤了声,内心自责自己多嘴了。
秦无渊看上去和白日并无什么区别,只是气势凶横,神色冷然,仿佛刚下了战场,还沉浸在厮杀之中。
他本能地用盯着猎物的眼神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陆时欢,在她问出这个问题后,恍然回神。
他身上的煞气渐渐褪去,眼神恢复如常,才慢慢开口。
“你怎么知道?”
陆时欢好似也察觉到秦无渊身上的戾气散去,语气不像之前那样紧张,坦言道:“奴婢闻到的。”
秦无渊伸出手,陆时欢帮他将袖口挽起,手臂上确有一条微弱的剑痕,血迹不甚明显。
“奴婢白日看到屋中有药,殿下先坐,奴婢找来为殿下包扎。”
陆时欢很快找来药匣子,拆开药瓶,小心将药粉撒在伤处,然后用纱布慢慢包扎。
秦无渊抬眼瞧她,神情一改常态没有畏惧,只有专注与认真,整个人仿佛笼着一层奇异的柔光,叫人不忍打搅。
秦无渊那道伤口虽小,可也是利器所伤,来时忘了倒没有注意,眼下疼痛也蔓延开来。
可陆时欢的动作轻巧老成,被她抚过的伤口也完全察觉不到痛感。
一双小手几乎是轻车熟路地操控着纱布,三五下便将秦无渊的伤口包扎好,还打了个漂亮的结。
似乎是对这个包扎的效果十分满意,秦无渊竟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笑意。
也不知怎么,他的心情也跟着愉悦了两分。
“如此微弱的血迹,你如何能闻到?”秦无渊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出口问道。
陆时欢边将药瓶和剩下的纱布装回匣子里,边妥帖回答道:“奴婢天生对气味就比常人敏感些。”
当真只是长了只灵敏的鼻子吗。秦无渊在心中暗想着,看着她将药匣子放回了柜中,又走回他面前,接着竟然主动说道:“奴婢服侍殿下宽衣。”
秦无渊一顿,挑了挑眉尾,眼中似笑非笑。
一日不见,学聪明了。
但很快秦无渊就发现她虽然行为比昨晚顺从了很多,心里头那股子恐惧却还是没有烟消云散。
冰凉的小手摸索着为他宽衣,还在微微颤抖着。
秦无渊又是一时兴起,调侃道:“此时便这样紧张,他日你府上那真千金嫁与本王,你作为通房丫鬟日日与本王见面,又当如何?”
陆时欢手上的动作猛地顿了一下,随后又当做是无事发生,继续为他宽衣,边回答道。
“相府规矩严明,奴婢只是被派来试婚,试婚结束便会回到相府,不会作为通房丫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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