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特曼那家伙,白淞镇的修缮工作还没完成,就急急忙慌的出来摆摊了。”迪尔菲望向那正待在入口处不断对着来客大声吆喝的鱼贩安特曼,脸上虽然挂着笑意,但还是颇具无奈的说道:
“不知道剧团解散之后,我还能不能在枫丹城里找到一份适合我的工作。”
“哈,说不定像安特曼一样一起出来摆摆摊也算不错。”
从身后倾泻而下的瀑布毫不客气地拍打在凹凸不平的硬石上,溅起的水花越过充满铜臭的灰色栏杆,点点沾湿了她身上的白衬衫。
走在身旁的劳维克先是耸了耸肩,慢慢走到迪尔菲身旁说道:“不管怎么说,剧团解散又不意味之后我们一定要分别,大家都是几年的老相识了,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互相帮助一下就好。”
“这一点不用强调...”迪尔菲转过头来,她的嘴角略微往上勾抹了几分,“这是我们与团长之间的第二个约定,无论身处何处,剧团的大家永远都会如同一家人。”
跟在两人身后的波洛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在两人谈及到团长的时候,他那微微垂下的眉头才略微抖擞了几分。
“我的小芙宁娜,现在枫丹的剧团景气不算好吗?”听到走在前头的剧团几人的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芙卡洛斯慢悠悠的凑到了芙宁娜身旁问道。
“嗯,如果是跟十几年前的枫丹比较的话,那确实差别不少。”
白淞镇的环境比较潮湿,芙宁娜时不时要用手轻轻撇了一下自己的卷发上被不知从何处卷裹起来的水滴,随后在满是坑洼的钢板路上踮起脚来,小心翼翼的走着。
不过当她望向身旁的芙卡洛斯时,却发现后者早已在自己的长长裙摆上使用了某种蓝色的特殊物质,那些溅起的水花在碰到裙摆的一瞬间很快就如同触碰到了什么弹簧一般弹开了。
“嗯哼,吸取了上一次的一点教训,这次我稍微做了点小准备。”芙卡洛斯眨着带着笑意的眼睛。
“给我也来一份。”
“好。”
不用在意脚下的积水后,芙宁娜说话也变得自然许多。
“相比于歌剧院里大部分一成不变的剧本风格和寡淡无味的台词,还是放映在银幕上的新兴的影视片要更受推崇。”
“啊,当然...”像是怕芙卡洛斯误会,芙宁娜连忙轻轻摆着手接着说道:“对于我而言,这两者我都喜欢,除去日常欣赏经典的乐剧表演以外,剩下的一些琐碎时间我都喜欢在沫芒宫的办公室里悄悄拿放映机放影片。”
说着,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将手指连忙搭在自己的嘴唇上,比了一个“嘘”的噤声手势。
“对了,办公室的空间最大,隔音效果也是最好,我也只在节假日的时候才过来偷偷放影片,千万不要说给那维莱特听。”
“当然你要来的话,我们俩可以一起看。”
芙卡洛斯笑着点点头。
“嗯,我们挑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分!”
“总之,除去对经典的大型乐团和充满轰动的悬案判决趋之若鹜外,大家都不太乐意走进歌剧院去观赏那些即使小有名气的表演了。”
“嗯...如果要问这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话,那可能是机械摄影机一代又一代的更迭开始说起了。”
顺着芙卡洛斯引出的话题,芙宁娜边走着,边滔滔不绝的又说了一大堆关于千灵映影节与传统表演之间的关系和发展。
在关于剧团演出的领域上,即使是拥有着同样悠长年龄的芙卡洛斯,也不见得会比这一位游历人间烟火的另一位水神更能品味这枫丹几百年来的变迁。
芙卡洛斯掩着嘴笑着,她正一字一句的认真倾听着芙宁娜说的每一个词。
众人接着沿着哐当作响的铁板路向前走去。尽管大部分地方还是被厚厚的白布掩盖着,但随着背着一大框建材的工人们重新砌起褐黑色的铁墙,用铁锤将墙上的铆钉重新固定,这座悠久的小镇原来的模样正一点一点重新浮现在众人面前。
“嗯,最后一位见到维尔芒的人是一位女士,现在就住在前边还在装修的房子里。”
在一道黄色警戒线拉起的框架前,劳维克停下了脚步,指了指前面一座露出半截钢铁屋梁的“半成品”。
“我先去吧。”波洛一马当先,就要跨过警戒线朝里面走去,但还没等他迈开腿,一阵急促的声音便从另外一侧由堆积起来的金属堆后传来:
“这位走在最前头的先生,还请您止步!”
话音刚落,一身红黑相间便服,鼻梁下挂着一字胡的中年男人拎着一堆哐当作响的工具,气喘吁吁地便小跑着过来了。
“呼,呼,早,早上好,芙宁娜,芙卡洛斯大人,还有,还有这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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