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刚想随众人喊出溢美之词,突然卡住了,但并不突兀,因为并不是只有他卡住安静。
周围众人也一下子卡住,脸上或多或少露出一丝惊慌,不知道该不该说,最后全部沉默下来。
皆是因为传自头顶御用龙行列舰的御音不同预期,提前奏鸣未留下给学子赞美的时间。未知不由得让众人惴惴不安。
楠无四听得更想甩一钩子了。
传诏舟内,收音室内,老宦官再三确认已关悬晶共振扩音器的电路后,再拿起对外的听筒,不由得抱怨道,
“唉,稚君此举,实显幼稚。老臣又如何向海东王交代了。”
老臣心中忧虑,眉头紧锁,随即出门对身旁的小宫女命令道:“事后本官即刻面圣。你且驾机车,跟随本官一同前往,若有需要,随时听候差遣。”
小宫女闻言,立刻恭敬地应道:“是。”
见那老宦官又回收音室内去了。
老宦官接着拿起听筒,听外头的动静,发现不对,更加不悦,“曲目亦异乎?唉,愈发不成体统了。本官当郑重进谏陛下,明其己身之地位与职责所在。”
老宦官等着,等着小皇帝那可笑的幼稚结束,纵然曲目不对,但也无事,他拿起对讲机,对着混乱下令,“事务从简加速进行,臣船准备。完毕。”
“是。”
驾驶员拉下推杆,高度表从顶落底,身后闪烁的悬晶慢慢失去光芒,失重感徐徐增加,在空气阻力和船体结构之间的相互作用下船体颤抖,是整艘船在下落。
黑天之中什么咆哮着,接近着,又逐渐安静。风出现吹散了地表如丝缕的水汽。
四艘臣船平静地停在校场右侧,它们静静地伫立,多管烟囱发散着净化后的水汽。相比于寻常战舰的巨大动静,它们安静得仿佛不存在,只有偶尔传出细微机械声,若不是刻意“暴露”,楠无四都难想找观测之法门,恐若是战舰,只会行迹独显于彼,彼之行踪难觅。
说是船,更像是带悬晶与四台三缸机轮的广场,数条长而优美的烟囱排列于左侧,桢楠木琼栏绕周匝,汉白玉材质的打蜡甲板如镜,这是众学子登舰面圣的载具。
铸铁自动梯展开下落,直到地面。这便是帝皇尚幼时留得改造,帝皇尚幼,步履未稳,梯级难登。体验自动梯之便捷,欣喜之余,乃改行梯为升厢,以便幼主上下,又有幼主仁善,体恤学子之幸苦。
往日先帝在世时谢帝礼都是跪坐半个时辰后步行登舰面见圣上。
这不符合预期,楠无四甚至可以从帝侄为首的军指团微表情失控,他们之间迷茫地眼神交流。
老宦官放下薄本,蓄气开口道,“帝皇日理万机,宜从简而速行。”
军指团的年轻人对视一眼,开口喊道,“诸军听令!”
又是整齐的哗哗声,全学子猛然站起,只是有一半站起后踉跄站直,长跪后摸鱼状态的楠无四都有些头晕目眩手脚无力。
“进!”
按照之前计划,这本是该三刻后的登舰面圣,其中有皇帝三免礼,献旗礼,呼号礼,受阅礼等活动身体,防止失礼。
恢复谢帝礼五年以来这是第一次加速,多少让人不安。
柳山寺眼角余光看向楠无四,两人目光对上,一样平静,楠无四甚至想甩钩子想得手抖,反正终会泯于众人,出人头地不是他们要考虑的。只要不人头落地就行。
楠无四眼角余光看向柳山寺。两人目光对上,楠无四此时知道柳山寺这个木头还没意识到问题多大,这熟悉的甩钩子旋律问题可太大了,颤抖的手可不止因为想甩钩子。
军乐重响,军指团先行,自左向右踏步前行,依官位之大小乘梯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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