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王炎风咧嘴大笑。
“死瘸子，你当我是吓大的？老子从不信鬼神，有种你让他半夜来找我，老子就在这城南，摆下桌子，奉上美酒，陪他喝个痛快。”
“哈哈哈！”
巡检司的兵丁闻言，尽皆捧腹大笑。
刘吉扯了扯赵涂衣袖：“走吧。”
三人押着棺木，回到义庄重新安放。
“让两位兄弟白走一遭，抱歉了。”赵涂点头致歉。
“都是衙门中人，休说两家话。”黄六摆摆手。
刘吉随后道：“既然出不了城，我俩还得回衙门一趟，禀告此事，就此别过。”
三人作别。
赵涂送走两人，关上义庄大门。
来到前厅，见桌椅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其余器具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每具棺材，也被擦拭过。
赵涂心中一惊。
好在黄六和刘吉急着离去，并没看到这些变化，否则后果难料。
“咯噔咯噔”
他立刻拄着拐杖来到后厨。
“出来！”
周晴探出脑袋，从枯柴后面走了出来。
“你到前厅了？”
“涂哥哥，我...”
“我不是说过，让你待在后厨不准出去，为何不听？”赵涂气怒着打断她的话。
“晴儿错了，晴儿只是想在离开之前，替涂哥哥打扫一番，好让你住得舒心些。”
“不需要！”赵涂冷冷回了一句。
见状，周晴低下头，双眼含泪，一副梨花带雨。
扫视一眼后厨，赵涂这才发现，原本脏乱的厨房，此刻也被打扫得不染一丝油烟。
锅里冒着粥的热气，桶里有热水，锅碗瓢盆摆放得整整齐齐，墙上的枯草，被周晴铺成草席，平整地放在地上...
这是家？
赵涂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暖意。
“饿了，盛一碗粥来。”他语气一缓。
听到这话，周晴立刻破涕为笑。
她乖巧而又迅速地替赵涂盛上一碗粥。
“涂哥哥，怎么样？”
周晴双手托腮，一双大眼眨巴着看着赵涂。
“城封了，出不去。”赵涂很快喝完了一碗粥。
的确香甜，他连碗的边缘都舔得一干二净。
闻言，周晴眉间一喜，随后又皱起眉头。
“连棺材都出不去？”
“嗯，周家已经知道周怀礼被杀，周怀义正从凌霄阁赶回，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周怀礼的尸体必然还在城中，不抓到凶手，不会开城。”赵涂将碗递给周晴。
“那怎么办？”周晴有些担忧。
指着地上铺好的草席，赵涂问道：“你不是都安排好了？”
周晴有些委屈。
“涂哥哥，这是给你睡的，晴儿不想让你睡在棺材里。”
“那你呢？”
“如果真出不了城，晴儿靠在灶台边上睡即可，又暖和又安全。”
赵涂心中一热。
情不自禁拍了下周晴的脑袋。
“不用，我睡棺材，你睡草席。”
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
既然一时半会无法送周晴离开，那赵涂必须先解决另一个麻烦。
周怀礼的尸体！
“涂哥哥，等等。”
周晴叫住了他。
“还有何事？”赵涂侧过头。
“涂哥哥年纪不大，为何总是不梳洗？”周晴盯着他散乱的发髻，一张满是泥垢的脸说道。
“一个人，习惯了。”
“晴儿烧了热水，让我替你梳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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