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江阳城仍旧是热闹非凡，街上挤满了为生计奔波的百姓。
孔佑和苗玄弈出了王宫，往城南铁柳巷，那个叫牛大力的货郎家走去。
铁柳巷的住户大多都是贫苦人家，白天要出去讨生活，所以巷子里显得空空荡荡。孔佑向几个在巷子口玩耍的孩童问路。
“你们知道牛大力家在哪里吗？”
正在和朋友们玩耍的牛洪亮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向孔佑：“你找我爹做什么啊？”
孔佑从怀里掏出一把松子糖递给牛洪亮：“你爹是货郎牛大力吗？”
牛洪亮接过孔佑的糖，抓出很小一把分给小伙伴，然后将剩下的全都装进衣服上的小口袋里。
把糖装好后，牛洪亮拍了拍口袋，对着孔佑说：“我爹就是牛大力，不过他现在不做货郎了。你还要找我爹吗？”
“要，走吧，你在前面带路吧。”
孔佑和苗玄弈跟在牛洪亮身后，往巷子里走去。
“你怎么不吃糖啊？”孔佑随口问到。
牛洪亮的小腿倒腾地飞快，只想着赶快把这两个人带回家里，然后再出来和朋友一起玩。
“这糖要留给我爹娘还有妹妹吃。我们一家人一起吃。”
小巷很短，两句话的功夫就走到了牛大力家。牛洪亮小跑两步，将自家小院的门打开，对着屋里喊道：“爹，有人来找你。”
屋子里没有声音传来，牛洪亮又喊了一声。
苗玄弈动了动鼻子，转头对孔佑说：“屋子里有血腥气。”
孔佑大步向着屋门走去，边走还便深吸了两口气，也闻见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牛洪亮已经走到门口，他一边推门一边说：“爹，有人要找你，你在屋里吗？”
房门被推开，血腥味扑面而来。
牛洪亮推开门，老旧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吱扭”声。随着门轴的“吱扭”声，蹲在地上的牛大力也转过了头。地上的尸体随着暴露在牛洪亮眼前。
“娘！”
牛洪亮大声哭喊。
突然的响动和随之而来的哭喊，惊动了蹲在地上的牛大力。他双眼呈现出不正常的赤红。嘴巴张开，口水混合着红色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从牛大力的喉咙中发出非人的低吼声，他从屋内跃起，向着门口的牛洪亮飞扑而去。
右腿蹬地，孔佑猛然加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牛洪亮身后。
孔佑伸手将牛洪亮提起，旋身躲过扑来的牛大力。
牛大力跳进院子里，被阳光一照，浑身开始剧烈抽搐，不多时就口吐白沫，躺在地上。
被孔佑提在手里的牛洪亮胡乱挥动着手脚，口袋里的松子糖全都撒到了地上，他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爹！爹你怎么了？”
孔佑将他放到地上，牛洪亮便甩开双腿往牛大力身边跑去。
牛大力的喉咙中忽然发出干咳的声音，原本瘫倒在地上的他，手脚以一种匪夷所思地方式折叠翻转，将他从地上撑了起来。
原本向父亲跑去的牛洪亮也被这一幕吓到了，愣愣地站在原地，连哭声都暂时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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