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乃是紫禁城的正南门,平常都是紧闭,只在大殿时才会开启。
经过搜身后,张维贤带着儿孙紧跟在小太监的身后,缓步向着养心殿走去。
世子张之极和世孙张世泽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等大事,不免显得有些紧张,连走路的姿势都很奇怪。
张维贤见此,忍不住怒道:“你们两个废物,这副模样,本公如何能放心将爵位传给你们。”
张之极和张世泽两父子一愣,连忙深吸一口气,调整着自身状态。
小太监回头笑道:“国公爷息怒,世子和世孙之前没有进入过紫禁城,难免有点紧张。皇爷心情正好,定不会怪罪。”
张维贤笑着回道:“那就借小公公吉言了。”
“不知国公爷今日入宫面圣,所为何事?”小太监打探道。
张维贤神情落寞的叹道:“本公年至古稀,时日无多,将来英国公的爵位始终要传到他们手中,所以想带他们来见见陛下。”
原来是来联络感情的。
小太监笑了笑,偷偷朝远处打了一个无事的手势。
一行人来到养心殿外,瞧着小太监前去通传,已经被走远了,张世泽忽然低声道:“还是该带一件兵器,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你带得进来吗?”张维贤没好气的呵斥道:“废话不要多说,一個青年,一个壮年,难道赤手空拳杀不死一个半百老者吗?你们待会听我号令,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将冲上去将魏阉杀死。”
恰好这时,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赶了过来。
“国公爷,一大早就来面圣?”王体乾似笑非笑走近。
张维贤心中暗呼糟糕,不动声色道:“怎么?本公面圣还要你准许?”
“国公乃是我大明柱石,皇爷眼中的红人,咱家怎么阻止?”王体乾不怀好意的笑了一声,当先就朝中养心殿内走去。
他是皇帝的贴身太监,自然不需要通传,直接就走入了殿中。
朱由校看着来人不是英国公张维贤,顿时面露失望道:“你找朕有什么事?英国公呢?他不是要来见朕?”
“皇爷,英国公就在殿外,老奴是有要事禀告。”王体乾躬身回答,说话的同时还朝魏忠贤使着眼色。
魏忠贤正准备开口,朱由校却眉头一蹙,厉声道:“有什么事情待会再说,快让英国公进来。”
听清殿内的声音,张维贤不待小太监通传,就带着儿孙走进殿内,“臣张维贤叩见陛下,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爱卿快平身!”朱由校连忙示意。
张维贤起身道:“老臣年逾古稀,近来身体每况愈下,恐时日无多,今日特带犬子张之极来拜见陛下,还请陛下将英国公的爵位交给犬子。”
王体乾这时主动插话道:“国公爷,你身体怎么时日无多呢?昨晚不是才放火烧了自家房子吗?”
此话一出,张维贤爷孙三人面色骤变。
朱由校同样神色一僵,转瞬间就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愣神的时候,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插嘴朕和大臣说话?”
魏忠贤此刻却悄然退后一步,进言道:“皇爷,英国公刚烧毁自家房屋,引得京城震动,却又立刻前来面圣,其心险恶,实在不得不防啊!”
瞧了一眼距离,朱由校没有把握能抓住魏忠贤,只能说道:“王体乾,你说英国公烧毁了自家房屋,可有实证?若是没有,你可知污蔑当朝国公的后果?”
“冤枉啊!老臣冤枉啊!老臣怎么可能烧毁自己房屋?”张维贤也极配合地喊起了冤。
看着三人不像是带有兵器的样子,魏忠贤也目露疑惑,看着王体乾,用眼神暗示道:你搞错了没有?
此刻,压力来到了王体乾身上。
他哪里有实证?
仅仅是听到属下传来消息,他就当宝一样赶来,想要在魏忠贤那里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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