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呼啸在灰蒙的人间,浪涛拍打着船板伴随着雷鸣闪电,一位有着高大而又可憎体态的红衣教士踏出了甲板。
“瓦罗?我要你带来的人呢?”
走在前沿领着一众海盗喽啰的健壮男人朝着眼前的独眼海盗发问道。
“杰……杰克森船长,人被城里的士兵给抢走了……”
名叫瓦罗的独眼海盗畏畏缩缩地低声回应着。
“蠢货,这怎么可能!城里那帮子老弱病残居然还敢跟我们作对?”
“是拜恩斯回来了,他带着骑兵还有好多的武器,商队……对还有从别处来的商队,现在他们都在城里。”
领头的船长一脸难堪地瞥了一眼旁边沉默不语的教士,接着突然间远处又跟着跑来了一个身影。
“那个是谁?”
“可能是跟着一起逃出来了的人吧?”
瓦罗头也不敢回的低声答复着,不过这边的杰克森倒是突然又提起了兴趣。
“就他吧。”
说着他得意地示意一旁那高大的教士,披着红衣的男人一手提着一大段冗长的教条经文,一手从身后解开了缠在身上的铁链。
“大,大人!属下来迟了——都怪城里的那些该死的卫兵,除了我和瓦罗大人以外其他的弟兄们都没能幸免于难啊!”
说着喽啰便低微地俯下身来,接着他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瓦罗的目光。
独眼的海盗此刻也是心慌神乱,他紧紧闭上了双眼而鬓角却不断渗出冷汗。
“没事的没事的,谁都不会想到那些贵族会突然杀回来……”
身为船长的杰克森一反常态地弯下身子将跪倒在地的喽啰给搀扶了起来。
“大,大人……”
站立着的海盗们此刻在电闪雷鸣之下都浮现出阴险的笑容。
喽啰的眼神中随之浮现出惊恐的神色,而下一秒一把利刃就直接贯穿了他的胸口。
海盗随即又勒着他的脖子接着又是沉重的一刀,在看到不断向外喷溅而出的鲜血之后,勒着他的海盗这才松手将其踢翻在地擦拭起了刀刃。
扑通——
尸体沉重的应声而倒,鲜血也跟着飞溅到了瓦罗的脸上,不过他却并不能为此露出惊慌的神色。
猩红的血液渐渐渗透进了沙子之中,死气沉沉的海岸之上此刻众人也将神色聚集在了那位诡异的教士身上。
披着一身猩红的男人从那漆黑而又深邃的兜帽口中散发出一阵阵令人胆寒的腥气,随后他从那长长的布袍之中伸出了另一只干瘪的手。
只见他用手紧紧抓住铁链,接着开始狠狠鞭笞起了地上的尸体。
铁链每一下抽打所发出的巨大声响都宛如从地狱而来,而站在一旁身为海盗的随从则也是第一次对教士这个职业感到了恐惧。
眼前披着血红衣裳的男人有着残暴、可憎宛如恶魔一般的躯体。
“当生命开始衰弱,那来自死亡的本质就会逐渐显现出来。”
他一边单手挥舞起那漆黑的链条,一边将手中的经文高高举起,嘴里则也开始不断念叨着什么奇怪的文字。
渐渐地,呼啸的海风停了。
男人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链条……
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电闪雷鸣之中,从男人面前站起来的是一具干枯的尸体……
随着一声惊雷的划过——
与此同时刚骑着马奔走出城的布莱森一行人正好躲到了附近的密林之间。
乌云密布,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与时不时闪过的雷声,顺着林间走进小径避雨的几人不由得同时跳下了马。
“这可真是该死,偏偏这个时候倒是下起雨来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暂时先在这里歇歇吧,看过会雨会不会稍微小一些。”
席卷而来的风呼啸在林间发出诡异的声音,而布莱森那朴素衣服的布条也时不时被阵阵吹起。
有着一头浓密毛发布鲁拧了拧身上的雨水,接着站在一旁安抚着有些受惊的马。
听到雷声之后的马不安地围着树绕来绕去,一阵接着一阵的发出嘶鸣。
安格倒是找到一块石头站了上去,接着望了望小径远处的尽头。
“想不到就连这里都有人开了条路啊。”
布莱森倒并不是很吃惊,因为这又多半又是那些商人为了逃避路税而多开辟出来的走私小径。
“啊,啊切——”
经受着风雨吹打的布莱森终于还是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喷嚏,不过这一声倒是响彻整片林间,惊动了不少林鸟。
等到布莱森咳完了,这边的安格才脱下外面的毛皮大衣给披在了布莱森的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放心吧大人,我们的体格这点雨可不算什么。”
说着安格便挽起了内衬衣服的袖子露出了那傲人的臂膀。
“我活这么久就没听说过有被雨给淋死的南方爷们,不打紧的。”
这边照看着的马匹布鲁也挥着手过来插了一嘴,几人相视的哈哈大笑,声音也似乎盖住了阵阵的雨声。
笑着笑着,突然间站在石头上的安格却猛地回头将话说白。
“你觉不觉得除了我们,周围还有其他的人?”
这话一出,整片林间也仿佛又回到了一片死寂。
雷声的轰鸣,阴雨的飘摇,水渐渐淌到了老布莱森的脚边,接着耳边却是听到了猎弓拉弦的声音。
布鲁吸了口气,再看向四周后突然将两人扑倒在地。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雷声之下,在几人的脚边赫然插着的是几支带有十字的箭羽……
位于日环镇的一处地牢中,科恩小心翼翼地跟在棕袍商人的身后用火把扫荡着地牢里的湿气。
“怎么样,看清楚了吧。”
望着倒在地上的那具发黑的尸体,普利莫开口说道。
将布克和莉娅暂时安置在了大厅的接待室里后,商人便神神秘秘的带着科恩来到了关押着犯人的地牢。
阴暗的地牢之中除了火炬所照亮之处的视野以外,也很难再看到别处的什么东西。
科恩盯着眼前发黑的尸体感到了一阵不安。
“这个人究竟是怎么了?”
理所当然的问题,无论是怎么样的人物在看到这般诡异的景象后都会感到后怕。
普利莫摇了摇头。
“洛尔她说当时自己并没有下过死手了,况且我也不会对她的刀法感到质疑。”
“您的意思是有人下毒了?”
“不,这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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