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夜晚在突然间被一阵逼近的犬吠打破了宁静,紧接着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人群的呼喊铺天盖地般的袭来。
洛尔闻声立马拔出了自己腰间的短刀,在快速熄灭了屋外的火炬后,她回头低下身子示意众人警戒。
“遭了,快走!”
科恩紧紧抓起莉娅的手立马将她背在了身上,布克也连忙趁机把周围的行李也一块儿带上。
“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快先去告诉普利莫让查尔斯集结兵力,然后你们再到贵族区那边躲好。”
科恩一边喘着大气奔跑,一边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们可是来救他们的,现在却搞成这样!”
“还能干什么,你也听明白了他们就是想要食物,今晚我们在这里扎寨一定是篝火和炊烟把难民们都吸引过来了。”
混乱的王国之中,命运正如滔滔洪水般滚滚向前,倘若现在踌躇不前的话,那只会连自己的立足之地都被一带冲走。
“哥哥,刚刚那个被带进来的人我们就不管他了吗?”
莉娅将头埋在科恩的脖子后,看样子应该不只是在哭吧。
“我们能在灾难中幸免于难,所以我们也会企图救出更多的人。”
“放心吧,那些人是不会伤害他的。”
周围的营帐中除了科恩一行人以外,其他的商人乃至放下戒备的士兵都毫无例外的陷入了恐慌。
人群四散而逃,而黑暗之中依稀能看到另一些衣衫褴褛而又未曾谋面的身影。
“该死,他们行动的这么快吗?”
咕噜咕噜——
来自猎犬的低鸣。
虽然从刚意识到已经第一时间跑出帐外来,但却还是被猎犬给追了上来。
唔——汪——
“该怎么办?”
猎犬压低着头正朝着几人狂吠,而此刻正背着莉娅的科恩却腾不出手来拔剑。
这种黑夜里来自野兽的死亡凝视让人感到彻底深入心扉的恐惧。
汪——
猎犬在步步逼近几人后一跃而起,可就在这时一把熟悉的短刀迅捷的避开了尖牙和利爪,直勾勾的刺向了野兽的脖颈一处。
唔咕噜咕噜咕噜……
鲜血直淌在地上,渐渐漫到了科恩的脚边。
挥刀的洛尔在低身用衣布擦拭了下刀刃后,静静地看向了几人。
从金发女子坚毅的眼神中能明显的感受到她保护众人的决心,洛尔毅然的走到几人身边,在回头看向科恩后便朝着其他遇袭的营帐赶去。
“洛尔小姐……”
“别傻愣着了,快走吧!”
几人火急火燎的沿着溪边朝着有着重兵看守的贵族营地跑去。
在一路上看到来来回回慌不择路的奔跑的人群,科恩就明白几乎所有人都应该已经意识到被袭击的事情了。
走到一半,科恩便看到了正带着侍卫从对面赶来的普利莫。
“科恩阁下,你怎么也……”
“听,听我说!流,流浪的难民们组成了一小支军队,现在正在朝着我们这边靠近!”
“我明白了。”
普利莫像是云淡风轻般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已经让查尔斯提前带好人埋伏在林间了。”
“提前?”
科恩靠着一旁的堆叠的木箱歇了一口气,随后不安的看向眼前的这个商人。
“正是,之前我去巡察周边的时候巡逻卫兵们就给我带来了几位难民打扮的可疑人。”
“在稍微逼问了他们一会后,我们便得知他们会在今晚发动一次袭击。”
听到这番话后的科恩硬吞了一口口水。
“你明明提前就知道了……”
“是的,所以我才会安排把杂物都放在车队的最后,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次袭击的时间居然比那些人说的要早这么多。”
“这次居然还有猎狗吗?难不成落难的人里面还有猎户出身的?”
普利莫摸了摸下巴那精致的胡须,然后稍加思索的这么说道。
“既然你都知道他们是难民了,那为什么不直接把食物拿出来解救他们?我们不是明天就能到日环镇了吗?”
“他们既然选择拿起武器,那他们就不是难民而是敌人。我只是个商人,可不是什么慈善家,明天是可以到日环镇,可一个遭到海盗洗劫的城镇又能给我们这支百来号人的商队多少补给呢?”
科恩低着头也深深的陷入了自责之中。
普利莫见状也挥挥手示意其他的人先去支援后方遇袭的人。
“布克先生,请问洛尔今天晚上是不是到你们那去了?”
普利莫绕开科恩走到了布克的身旁,随后他以那猎鹰般的眼神深深的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是,是的。”
“洛尔啊,是我就从那位老先生那从小领过来的,不过最近似乎有点不太听我的话了。”
“是,是吗?可能她也有她的想法了吧。”
就正如被盯上的猎物一般,眼前的商人眼中散发出宛如野兽一般的凌冽眼光。
“有主见是好事,可对她来说就不一定了,现在不出所料的话她应该还在后面跟那些难民拼杀吧?我曾告诉过她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动手。”
“洛尔小姐是为了保护大家才……”
科恩突然转过身来辩解。
“如果为了保护某个人而去刺杀了一个王公贵族呢?”
普利莫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忧愁的眼光,接着从后方营帐赶来的士兵高举着火把带来了新的消息。
“普利莫大人,我们的人已经从后面成功包抄过去了,战况一片大好,还顺便俘虏了他们里面一个似乎是领头的猎户。”
从士兵的眼神能看出他激昂的心态,想必商人的计划应该进行的十分顺利吧?
“好,他现在在哪?”
“就在这里。”
接着几个高大的士兵将一个满脸胡子一身皮制衣服的中年男人给押了过来。
男人拼命的用胳膊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挣扎着,他一边叫嚣一边扭曲着自己的身体。
“放开我!你们这些贵族佬的走狗,今天就算我死了,以后你们也得下来陪我!”
押送着他的士兵见状立马朝着他的胸口狠狠地来个一下肘击,然后将他踢倒在地,再用手将他给架在了地上。
“你就是难民的领袖?”
普利莫的眼神中没有愤恨,却反倒似乎夹杂着一丝怜悯。
“你就是那位班特先生吗?”
科恩不禁蹲下身子,将自己视线放到了与他同高的位置。
“我不是班特。”
眼前跪倒在地的男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审问的士兵在听到男人的矢口否认后,下意识的将他的头死死地按在了夯实的泥土之上,当然科恩在看到后也不忍的皱了皱眉头。
“怎么?你认识他吗?”
“不,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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