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一只猫”作为一条狗,将十之八九不如意的生活,留下了一分“不舍得”。

如绝如望,如期如许!

费可轻抚它的头顶,没有授予它长生,眯了眯眼,两指作剑,点在傻狗的额头,三下,笑着再见:“傻狗,走了啊,下次有空再来看你。”

“一只猫”狗脸上满是享受,尾巴摇晃,谄媚着笑。

“汪汪!”

道别离。

这别离,宛若昨日,明日不停,后日继续。

它谄媚的笑脸,也越来越熟练。

费可摆了摆手,走进小巷,没有回头,原路返回,烟火与灰烬混杂,腐朽里有新肉发芽。

路口水泥地上,蹲着一人,有些萧瑟,是老农卖菜,天色映着黄褐的灯光给他皮肤的黑加了一层油画棒的涂抹。

是油画里《父亲》更佝偻的模样。

“老人家,这啥?”

“芦蒿,我早上才从地里挖的,还新鲜着呢!”

老头不会叫卖,也不会骗人,这说词已经是他最丰富的经验。

费可干脆坐在他的旁边坎边上,摘出一根芦蒿,询问道:“能吃一口吗?”

“你吃。”

老农没想过“试吃”,只是本性使然。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蒌蒿是芦。

确实新鲜,只是摆卖了一整天,该蔫了吧唧的还是得蔫。

“老人家摘得好,猪吃了肯定长膘。”

南方长大的小朋友,应该很多人在小时候都有割这种草来喂猪。

费可一口下去,才想起这猪食的味道。

“我这都是好的,我自己家也吃。”

老人家有点急,“不好的都喂猪了,不会拿出来卖给人的。”

道理可以。

只是他家的猪听了这话,可能心情不是很好。

费可劝慰了老农半刻,才把他从激动的情绪中拉了回来,人心险恶,淳朴也在。

“几块钱一斤?”

“二块,你要是要,我再给你便宜些。”

又跟老农闲聊了半天,“一块五,我全要了”,打包起余下的芦蒿。

费可站起来,随口又像嘱咐,道:“天黑了,我该回家啦!您老路上也走慢点,虽然脚步慢,但是终会到家的。”

没说再见,却是道别。

费可拎着半“尿素”麻袋的芦蒿,觉得有点重,干脆抗在肩头,稳步的走在街头。

道别如果是一首歌,大概会有很多人在周一的时候对周末唱得透彻心扉,更何况是七天假期后的第一天工作日。

学校里气氛不错。

费可又重新回到了“王的故乡”,侧头眺望远方。

玻璃窗外没有一池鸥渡,只是梧桐树下开始落了两片叶子。

有点早,有点远。

詹颜皱了皱眉头,一上午的课程就要过去,费可却没有考校她法条,明明放假的时候给她布置了很多作业,但是却一点老师的自觉也没有。

看着费可朝着自己呆傻的深情眺望,詹颜没有眩晕,知道他不是在看自己,只是有些失望与生气。

“你什么时候考我?”

费可从白云里收回了心,有些停顿,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羊肉串?孜然辣椒?”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烤”詹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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