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战不困来使’以陶商吕炎为质不足以改变寿春之局势,不如就此放归,以显将军仁德。”袁涣说道。
“说来说去,曜卿还是放不下那恩公刘备呀!”杨弘冷笑道。
袁涣摇头,笑而不答。
“曜卿所言甚是。”袁术说道,“但‘聊胜于无’,陶商数次言语侮我,扒衣放回。吕布之女,待我进取徐州之时,亲自交还吕布,也算是我的一份恩惠了。”
阎象点了点头。“主公,虽说我等无须仰赖于吕布击败糜芳,但还是需修书一封给那吕布,若等刘备等人收到,可乱刘备军心!”
“好!包括曹豹臧霸等徐州观望者,我都会修书送往。”袁术说着,突然想到,“若如此,我便故意以书信使刘备获取,以为离间之计,让刘备主臣疑心...”
袁术正为自己的妙计得意。
杨弘摇了摇头,“明公不必多此一举,吕布曹豹等人与刘备离心是公开的秘密。刘备何等人物,只怕他们与明公暗通款曲刘备也是知道的,但刘备知道,这些人虽不同心,但背叛自己也不容易,可若等主公进取徐州时,这些隐患必会爆发。所以,他才违众拔擢糜芳为将,主动远入腹地与主公一战,以显其强,他非为外求将军,更为内慑诸将。”
袁术听杨弘分析完,顿时有了些许和刘备同病相怜的感觉。
可是,奶奶的,刘备运气也太好了,白捡了一个徐州不说,还捡到了个糜芳。而我,除了投胎运气好那么一丢丢,什么都没有!.....
“那如今诸公之意,待庐江等地兵马前来,我当亲率大军与糜芳决战!”
阎象摇了摇头。
“德耀,又有何不妥?”袁术看见阎象沉着脸。
“座下诸公可有必胜糜芳的把握?”
这话要是早两天问,座下诸将包括袁术肯定是胸脯拍得咚咚响,可这两日就报销了寿春近三成的兵力,让他们都清醒冷静了许多,包括纪灵、包括袁术本人。
袁术脸上有些挂不住。
“淮水水军可曾到位?”
位列末席水军校尉乐就答道,“本是太守陈纪统管淮水兵船,但尚未阳泉返回。所以末将正在集结凤台兵船...”
“断绝淮水,需要几日?”袁术十分不耐烦。
“若无阻碍,尚需两日!”
“若有阻碍呢?”
乐就俯身答道,“淮水兵船不多,多借用商船巡察,而淮水许多商船在早七天前都前往在下邳徐县,末将只能广陵盱眙调来几队商船,已经...”
“这刘备是蓄谋已久啊。”阎象听出了门道,知道单凭淮水水军难以断绝淮水。“主公,当速往豫章调水军助战!”
袁术大怒,因为早在去年初他就拨出一大笔军资让陈纪建造适合在淮水作战的战船,一来为夺徐州备战,二来防备荆州水军骚扰。
“陈纪误我!”袁术蹭地抽出配剑,“来人!”
门外进来两个军士。
“传我将令,你们去随乐将军去凤台取陈纪九江太守印绶,收押回寿春等候发落。”
“诺!”
乐就偷偷乐着。
“慢着!”杨弘一把拉住袁术,“明公不可,陈纪虽无才能,但毕竟为九江太守许久,军资调动尚仰赖于他,若当下治罪于他,一来无人可替,二来若其见势穷,去投那糜芳,寿春虚实岂不尽泄?明公,不可急躁,可等战事稍缓,再行处理!”
袁术怒不可遏,“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罚陈纪二十军棍,暂行九江太守事,戴罪立功!”
“明公不可!此举将使人心思变啊!”
袁术怒而不听。“他敢!”
“明公,如此看来,当急攻糜芳,不然若是刘备援军渡过淮水,再想一鼓作气而击之,可就不容易了!”杨弘说道。
袁术默然,要再败一阵,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待刘勋、桥蕤等引军到寿春,我自有定夺!”袁术气自难消。
“来人,给我倒碗蜜水来!”
糜芳营阵。
糜芳正站在淮水边,刚刚收到了来自河对岸刘备的信报,关羽军已经成功平定丹杨兵叛乱,刘备正在亲自引军赶往此处,准备渡河支援。探马也得知袁术征调来的商船正在阳泉、凤台淮水的两头集结,估计再有一天,这平静的江面就会被战火打破了。
在原本计划里,这个时间点,他们已经在寿春城里开香槟庆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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