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爷。”

此言一出,施方源顿感天雷滚滚,电闪雷鸣一般:我滴亲娘,我滴舅,今天这戏子要造反啊,于是大叫道:“畜生,仅这一样,就够你死十次的。。。秦大人,休要扯没用的,还是问他怎么偷的手串才是正经。。。”

秦中冲施方源点点头,说道:“本官正要问这话,蒋玉菡回话便是。”

蒋玉菡道:“小人常去北静王府唱戏,便留在王府调教府中小戏。有时,王爷令小人进后书房清唱。偏有一次,小人在后书房见了天珠手串,便爱到不行,起了歪心思。去年三月初,王爷奉旨巡视河务,小人看王爷不在府中,一时糊涂,晚上潜入书房,偷了手串。又故意冲撞王妃,出了王府。后来,便去了忠顺王府躲起来。”

秦中冷笑道:“荒唐至极,你一个唱小旦的,干起大盗营生,莫非王府中门户大开,任由你随便进出?”

“小人自小跑江湖,跟人学过武功,内院的墙,算不得什么,都能翻的过去。”

秦中冷笑:“即便如此,王爷不在府中,书房不上锁吗?你想进便能进去?”

蒋玉菡道:“不瞒大人,江湖草莽之人,但凡学些翻墙越脊的功夫,那用铁钉开锁的本事也就必学了。”

秦中摇头道:“越发胡说,你是戏子,学些功夫,本官倒可一信,可这开锁。。。本官岂能信你?”

说着对衙役道:“去死囚牢房拿个锁头,同铁钉一同拿来,本官倒要看看他的本事。”

衙役领命,飞跑出去。

秦中举起桌案上证供:“证人,你推翻以前所呈证供,究竟是什么缘故?蒋玉菡磕头:“以前证供是忠顺王府,幕僚常良已老爷依着王爷意思写的,逼小人按手印。”

施方源听了,差点背过气去,站起坐下,又站起,大踏步,冲着蒋玉菡而去。

王允余光看的清楚,急伸出左腿,在他脚下一钩,施方源一个不留神,硬生生摔了个狗吃屎,连官帽也飞了出去。

施方源又气又臊,偏手腕,膝盖疼的厉害,一时起身不得,只能歪着身咧嘴猛吸气。

众人先是一惊,又看他滑稽,皆低头偷笑。

秦中慌站起,吩咐衙役,扶世子落座。随即脸色一沉:“大胆刁民,先是上呈供词,证北静王爷欺君,现在,又说忠顺王爷逼你诬告,本官岂能纵你。。。”

秦中正要喊衙役行刑。忽听得蒋玉菡操着南方口音,用老年男子声音道:“琪官,堂官大人问话,你便按着我今天所写的答,半点不能出错,也不必慌张,办好了自有你的好处。”

堂上众人见他突然如此古怪,皆惊异不已。

蒋玉菡又用本声说道:“小人刚才便是学常老爷说话。小人在忠顺王府,只给王爷一人唱戏,平时也见不到幕僚老爷们,如果不是王爷令常老爷教小人撒谎,断是不会常老爷口音,大人不信,可传常老爷和小人对质。”

秦中低头不语,心中暗忖,今天,不管真假,这戏子怕是要死磕忠顺王爷了,句句都要忠顺王爷命一般。可惜,直到现在,本官也未参透圣意。

秦中正心中凌乱,不知如何是好。

确听王允问道:“世子,不知府上可有常良已幕僚?”

施方源脸色铁青,假意咳嗽一阵,冷笑道:“府中幕僚不少,我岂能都识得。。。只是,相熟的必无此人,岂可信戏子乱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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