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
齐草玄仍在辩解,但声音却越来越小。
而男人却猛然怒吼:“他是!别为一个六亲不认的畜生找借口!”
“齐草玄!还记得学堂长老教的【除邪经】里怎么说吗?”
“对付杀父的仇人,作儿子的必须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对于背叛兄弟的人,要随时携带武器,遇见就杀。”
“你还有血性吗?你的身体里还淌着的还是雪母十二支勇士的血吗?”
齐草玄开始扼住自己的咽喉,撞头如捣蒜,他很想将这一切都驱除出去。
但他做不到。
“我...好想死啊....好想死!”
他感觉自己像一艘暴风雨中的孤独小船,惨遭遗弃,一条即将被溺毙在粪坑的惨叫不止的猫。
额角青筋暴起,殷红的血珠从眼角滑落,死亡的阴影覆盖之际,求生的本能爆发。
愤怒的火花擦起!
那是绝望深渊中的解药。
这就是你的死法?
这就是你的命吗?
像个懦夫一样自杀吗,你的仇人,父母的仇人还活着,你就要像被宰杀的猪一样死吗?
你是这样蠢,你连为自己爹娘而战都不会想?
齐草黄!哥哥!我恨你!
齐草玄闭上眼睛,向祖灵殿堂祈祷,向插布神树的雪母神明祈祷,向父母双亲祈祷。
祈求他们赋予自己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运用全身的力气,用手撑起身子,墙上的竹枝在他脸颊上划了一道血口,热辣辣的痛唤醒了他。
“对!站起来,去报仇!”男人激动的叫嚷起来。
齐草玄狠狠地推开他,弓身冲向街道,身后传来愤怒的骂声和拍掌的声响。
他冲向大街,迎着如血般的朝霞。
环视四周,街道上的人慢得好像在乌龟,人们像是被封在琥珀、蜜蜡之中里,动作慢得几近静止。
只有他在动。
齐草玄往回看,往前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所有人都像是一座座无法动弹的鲜活雕塑。
看着这个神奇景象。
齐草玄突然觉得喉头生出一股风,压在嗓子眼里,同时他也感觉到有一张轻薄的纸紧紧贴着面庞。
这张纸十分轻柔又十分顽固。
蒙面纸....
他涨红着脸,鼓起全身力气,试图将喉头那一股风吹出来,他有着强烈的预感。
只要吹出来,蒙面纸一定会掉。
吹出来!
“啪”
正当齐草玄全神贯注之时,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将他从那种玄妙的状态生生打出。
齐草玄气急,生平第一次高声大喊:“是谁不长眼睛!”
他的眼前,出现一个与自己酷肖的脸。
赤色的霞光在来人的脸上蚀刻出蜿蜒纹路,幻变着深浅不一的光斑。
那双仿佛吸噬了全世界所有光亮的眼瞳,里面有着看不清道不明的黑暗在无声明灭。
让所有注视的人都自惭形秽。
“哥哥”
齐草玄情不自禁喊出。
但齐草黄只是凝视着自己的掌纹,仿佛正在回味刚才那一巴掌。
本来已经稍微平静下来的齐草黄,再次崩溃,满脸泪痕冲齐草黄嘶吼:
“哥!是你杀了爹吗?是你向刑罚室祭师大人列举母亲的罪名吗!”
齐草黄抬起下巴,俯视着他:
“我无知又可怜的弟弟,请注意你的用词。”
“记住,以后要称我....长老大人。”
齐草玄眼神中残损的一丝丝希望彻底湮灭。
他哽咽起来,嘴唇颤抖,毫无血色。
原来…真的是你…
哥哥…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为了长老之位,手弑双亲。
你!怎么会是这样!
世界在一瞬间倾斜、模糊。
他的愤怒如潮般席卷全身,仇恨的火焰已经燃烧至每一根发丝。他踉踉跄跄地往前一步,挥起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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