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过后没几天,李建林在老丈人的安排下,成了煤矿项目部的保安。

那里人们都称为山上,山上还有几个项目部,李建林被安排到了五部。

李一凡听父亲李建林说,山上的保安也要体检过关,因为有关系五部里的领导也就没有在意这个问题。

一个月保安工资2200,李建林还同时还揽下了五部烧锅炉的工作,算下来一个月加起来也就能发个三千五左右。

那天李一凡放学回家,看见母亲的哥哥孔兴站在家门口。

孔兴国字脸,一米八几,可能没有文化的缘故,看起来就是粗人一个。

从舅舅孔兴嘴里知道了父亲去城里体检了。

“一凡赶紧给你爸搬家里盖的被褥,山上今天就要你爸上班,你爸今天出去了,今天我给你爸顶一天,晚上让他回来赶紧上班!”

李一凡刚放学心情还不错,突然被命令,也急了低吼道:“急什么,我爸上个班搬个东西而已,着什么急?”

孔兴回头盯着李一凡语气不善的说道:“我们家给他找这个活有多难,你爸还推三阻四的好像还不愿意干的样子,快点拿出来搬,搬完我还要去顶班,晚上还要给你爸烧锅炉呢!”

李一凡看了一眼语气不善的舅舅,人也慌了,急忙去找被褥。

心想一个保安而已有什么难的,搞不懂急什么?李一凡一路小跑把被褥放到舅舅的三轮摩托车上。

到了晚上也没见到父亲李建林,晚上回来问母亲孔慈才知道原来是连夜就上去上班了。

第二天一早就听见父亲李建林对母亲孔慈喊道:“什么破营生着急什么?你们家不就是帮我找个活干吗?牛*什么,你哥还对我使唤上了?”

母亲孔慈也是不甘示弱回怼道:“这个营生怎么了,不比你啥活也没强?你还不知足?我哥不是为你着急?怕你不在人家不要你?”

李建林生气的道:“什么破营生?一个月这么点钱还想让我给他卖命?我烧了一晚上锅炉,你哥昨天晚上那样好像我不知道欠他多少钱,对我是又喊又叫,跟叫孙子一样!”

孔慈听罢没有说话只是转头对着李一凡说道:“看把一凡吓的,孩子还在旁边能不能不要喊了?”

李建林看了一眼李一凡,转头带着一丝恨意的道:“你还知道有个孩子?平时家也不顾,就爱找这种没人愿意干的活?”

孔慈听见李建林的话便大喊道:“我家也不顾?这几年不是我看着家里吗?”

李建林听罢更加生气的喊道:“你妈了个b的,我自从回了这个家你没有一天不往你娘家跑,女儿女儿不管,孩子身体正事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是大晚上十几点才回来。”

“那一凡就不用说了,回来还得我妈给做饭,两个孩子等你回来早就饿死了,家里要不是有我妈在,这两个孩子早就不知道成啥样了。”

奶奶荷草草满头白发,在旁边打算说什么,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今年五十多岁,有一双双眼皮,明亮的眼睛依然那么炯炯有神,虽然她年纪大,但皮肤还很白,身材苗条,一点都没有老人发胖的迹象。

母亲孔慈,好像被什么点燃了一般,边走边喊走到李建林面前说道:“你回来了,你成一家之主了,你妈又开始作妖了,天天嫌我这不好,那不对的,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不得想办法离的这个家远一点吗?”

奶奶荷草草忍不住的说道:“建林你说说,孩子刚做完手术回来,让她做个饭不想做。”

“医生说了孩子只能吃淡口的,好下咽的一些汤汤水水,她自己非要做那些油水大的,还一直说什么孩子吃了身体能好,我怎么说都不听。”

“孩子哭着求她说她不能吃,她又叫又骂让吃,现在还说什么我对她不好!”

“主要是骂我也就算了,还要捎带着孩子一起骂,骂的那叫一个难听!”

李建林看着孔慈,伸出手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道:“这个家你要是能待就待,待不了就滚,不要趁我不在家就欺负老人和孩子。”

说完,孔慈便用手推了一把李建林,李建林被推了一个猝不及防,整个人半坐在后背的圆桌上。

见孔慈还要上前推几把,李建林迅速站直身体,胡乱一推把上前的孔慈推开。

起身上前对着孔慈的脸狠狠的扇了过去,奶奶荷草草见状急忙伸出手,拉住了就要打在女人脸上的手。

“建林,家里两个孩子呢,想想两个孩子吧”荷草草哀求道。

“——呜啊”

李彩虹呜呜的哭了,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听着让人心疼。

姐姐的哭声从隔壁传来,李一凡心一颤,姐姐听见了!

母亲孔慈抬起头轻蔑的对着荷草草道:“不用你假惺惺装好人,不就是想看我丢人吗?看见我被打了你就开心了吧?”

“闭嘴吧,这话说出来不嫌丢人”李建林急忙往隔壁走去。

“要不是两个孩子都在,今天看我不打你?”

这边李建林抚摸着光洁的额头,轻声的安慰道:“不吵了,彩虹你别怕,爸爸不吵了。”

李一凡看见这一幕,觉得这才是父亲往日的样子,有些时候生气真的是被逼急了。

“彩虹不怕,你爸爸怕你被妈妈不好好照顾,所以才会生气,别怕奶奶在这呢,谁也伤不到你。”

“别吵了,爸我怕,我妈平常就那样,能说清楚就说,说不清楚就不要说了,别打架好不好我怕!”

李建林温柔的摸着李彩虹的头道:“不吵了,我和你妈不吵了,别怕!”

李彩虹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轻声的嗯了一声,便缓缓的闭上眼睡了过去。

李一凡看着平静父亲,再看向暴躁的母亲,又看向叹气的奶奶。

李一凡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对谁说,更不知道用什么情绪说。

这时母亲回到和父亲住一起的单间,嘴里嘀咕着:“你们一家子就欺负我吧!我明天就回娘家,这就不是我能待的地方!”

“孩子没了就没了吧,要他们也没用,帮不上一点忙!”

孔慈突然的恶狠狠说道:“她当时就该死在医院。”

单间的隔音基本是没有,这时两间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到。

“——啊”

李建林歇斯底里,面目狰狞的喊了一声,他胸腔充满了怒气,像一顺拉断了引线马上就要炸响的地雷。

“m的,不想活了?”

李建林迈着大步,走到另一个房间,李一凡知道,父亲是真的生气了。

李建林走过去向着孔慈狠狠扇去,孔慈双手撑着床向后退去。

李建林一步踏上床,两只手抓着孔慈的头,向墙上上狠狠的砸去。

孔慈也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硬生生的从李建林的蛮力中让自己的头没有被砸到墙上。

而孔慈还反手推了一把李建林。

李建林这时气已经上头,直接伸出大手硬拉着孔慈的头发,一路拉到厨房存放杂物的小黑屋里。

不一会房间就响彻母亲的哭喊,奶奶听见孔慈的话,感受着李建林的愤怒。

“打吧,打死了就算了,试问天底下的母亲哪个能说出这种话”荷草草眼角流着两行清泪道。

父亲暴怒的叫骂,更有如打雷般的挥拳声,久久的回荡在屋子里。

这巨大的回响声也回荡在李一凡幼小的心灵里。

姐姐李彩虹的哭声再次响起,伴随父亲的挥拳声,让李一凡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没想着去阻拦父亲,他知道在气头上的父亲不会停劝。

他更怕进去就看见父亲暴怒的面容,母亲的哭泣。

这时姐姐艰难的从床缓缓上爬起,半坐在床上放声痛哭着。

李一凡看着姐姐的痛哭,听着里面父亲的暴怒。

整个人傻愣愣的站在那,脑子一片空明,仿佛大脑被人吸干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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