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粗浅的影视知识以及新闻,刁珣也知道,这杀妻杀夫的,大概率都是互相谋杀来着。
稍有不同的是,本案多了两个要素,一则是妾,并非意义上的妻子,而且,带有暴力泄欲的动作,按照道理,这妾室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同房的要求,如此一来,这王员外的嫌疑,似乎又少了很多。
当然了,该见上一面才是。
却见白衣文士身材板正、姿容俊朗,颇为潇洒的走了进来。
“拜见本县父母!”
王贺年二话不说,直接躬身而拜。
这白面无须的面容以及这扮相,超出刁珣预料,刻板印象中,这员外,不应该穿着绸缎,浑身闪着光么?
现在,这扮相,却像是在青楼做词给花魁的浪荡才子......
王贺年站直身体,小心的观察,见韩柏的眼神有些畏缩,而年轻的刁知县眼神清明,带着丝丝审视,当即心中一凛,面上却是笑着说道:“才知道县尊至村中,特来拜见,家父曾知庐陵县,说起来,和县尊是同侪,那我该是晚辈,该称县尊一声伯父才对。”
刁珣为之一愣。
呵,本官我年纪堪堪过二十,面前此人,再怎么样,怕也是有三十岁,如此不顾脸面,当真无耻之极!
他暗自摇了摇头,市侩油滑之人,这身衣服穿着,倒是沐猴而冠了。
只是面上不显,装作讶然的神色:“员外说笑了,不知道来寻本官,是有什么事情?”
当下也是懒得和对方磨嘴皮子,稍有些扫兴。
“听说县尊是来调查我妾室桃红被杀一案,正好有些线索,要告于县尊。”王贺年拱手肃然道,面上带着悲戚的神色。
“确有此事。”刁珣微微颔首,没有隐藏自己来韩家村的目的,这件事闹起的风波不小,虽然明面上没有戳破黎德魁离开吉水县与此事有关,但是暗地里,估计有人知道内情,若是不能处理好,又是个隐患。
“有何线索,你可直接告诉本官。”
“其中些许不能言之事,劳烦县尊至寒舍一叙。”王员外稍低下头,言辞恳切,倒还真让人觉得有什么难言之事。
“寒舍虽简陋,也能勉强凑合一晚。”
“如此......”刁珣沉吟片刻,这是邀请自己住过去......
他看向脸色紧张的韩柏,忽然道:“如此,明日本官必当登门拜访,今日,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宿在韩里正家里。”
出乎王员外意料,直接被拒绝,但他只是愣了片刻,便笑着掩饰过去脸上的不解。
“县尊爱民如子,与民亲近,真是让吾等敬佩!”
“你且去吧。”
刁珣转身坐下抿了口微凉的野山茶,便要赶人。
“在下告辞!”
王员外一袭白衣,又变得风度翩翩起来,慢慢朝着屋外退去。
“哼......”
刁珣淡淡冷哼一声,摇了摇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读书人的风骨倒也没有怎么见着,不过,这南宋一朝,有秦会之在前,倒也不奇怪。
这般到了天将黑的时辰,两名衙役各自拿了厚厚一叠纸回来。
刁知县接过去扫了几眼,眉头却是深深皱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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