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黑之战”后,邵奕在阴阳台有和杏雨讲解“血生子”,没避旁人,于是许多人也疑心了佞等人所使为此物。

(注:是不是法器可由是否自发引动灵判断,较容易;但是不是“血生子”要多些经验才看得出。)

虽说心里恨这伙人拿他们的同门好友血祭,但见长辈不动手,像要同意了,众小辈大多也选择放弃了。只有曾自诫、段满、白鹞、刘信义等人是被旁边人按下才止住怒意。

杏雨的目光扫过人群,突然明白了自己应当做的是什么。

现在,他是弱者,是应当受指挥的。敌人是不是敌人,不由他决定,面对要杀自己的“敌”,他同样不应在乎对方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有亲友,有善意。

而将来,他一定要成为强者,才能像“星可摘”那样,谈笑自如,胸有成竹。甚至,造就一方,相安之界。

窃风馆的人走了,其他人也准备离开。

邵奕找到肖篁,问他窃风馆的来历。

“也难怪你都不知道窃风馆,”肖篁招呼众人都过来,说,“这些人日后怕是要开始活跃了,我索性先同你们说说我知道的吧。

“上古时,有一神偷自称‘窃风氏’,说是‘斯者如风,若欲,亦可窃”。他有一代传人,厌倦了‘窃’之一事,转将窃风氏的术法用于其他地方,渐渐让窃风氏成为大宗门般强大的势力。

“他说的什么灭魔……我于其意也知之不详,暂且等有人相告好了。

“我只知上古曾出现过一次大战,当时各大宗门家族强者尽失,余脉四散,据说当时窃风氏得先知相助,早有准备,虽也倍受打击,却未曾断承。

“但他们长期避世不出,放言曰乃先知所命。如今我等所能习的拟古之术法技艺,六成以上乃窃风氏散出的古籍残本之衍生。

“而两千年前,有自称窃风馆中人现世四游,行踪难测,目的不明。但正从两千年前起,秘境、古迹相继现世,各样地图、传言流传明市、暗市。

“据说这些人,会因一言不和大打出手,也会因路见不平拔剑相助,没有人明白他们的意图,但我们有今天,是因为他们。

“没有人敢冒名的,曾如此做过的,或悬尸城门,或万剐于野。

“和诸位道声歉,方才肖某也是气上了头,才动了拦人的举动。所幸馆长给了台阶,才未成祸。”停顿一下,肖篁接着道,“今日……肖某的话,劳诸位传出去了,也当给窃风馆道个歉,莫给小辈日后增了险路。”

肖篁叹了口气,面上是谢清从未见过的无奈和后悔。

一群人鸦雀无声,半数人心中起怒火又熄灭。

杏雨心中倍感震撼。这是怎样一群人啊?好似主宰般存于世间,人们受惠于他们,又受难于他们。

如今石林中众人,说不恨是不可能的;可说不感恩,又似无了良心了。

好生厉害!杏雨狠狠地闭了闭眼,时间!给他时间!他一定可以,也攀上顶峰!

(补注:肖篁等人是不惧窃风馆主对自己出手的,正如前文所言,他们合力也有较大可能按死“星可摘”,但无论现在打还是将来结了仇,遭殃的都是还未成长的小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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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石林,因为这边地势高,正好能隔着湖望见衔玉城。

城中似乎热闹得紧,过年似的张灯结彩,五颜六色的大马车排队入城。

过什么节吗?杏雨想着。

“看日子,是城主家袁大少过生吧?”邵奕看出杏雨好奇,说了句。

不想却勾起一些人回忆。

段梨替眼绝生门一群人,嗤笑一声,淡淡的说:“是啊,自从七年前两个似乎无关紧要的人离开蓝玉一带,袁大少爷年年都高高兴兴热热闹用地庆生呢。”

“三个。”谢清轻声纠正。

“……抱歉。”

谢清摇摇头。段梨犹豫一下,示意他出去,两人在人流外说了几句话。杏雨看见谢清望向绝生门人群,神色莫名,却没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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