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连忙照做,顺道扶着姜益坐好。
“下去吧!”
“哎!我们就在外头,有事就叫一声。”狱卒连忙出去,恭恭敬敬把门带上。
他人一站直,人就有些清明,顿时有些困惑:自己为啥对这长沙来的王道台毕恭毕敬?虽然他是上官,到底,他是长沙的,管不到自己啊!就,就奇怪,怎么那么听他话呢?!
审讯室里,姜益连声求饶:“我、我错了,我真的做错了!我愿捐出全部身家,只求宽恕。求你饶我一命!”盗窃赈灾银一百一十万两,这,是会杀头的大罪啊!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就生出了贪心。过往,我从未偷过这么大数额的。我也顾忌这是赈灾的银子,却不知为何,越告诉自己不要去偷,就越按捺不住自己想偷的心!我真不知道为何……”
隶持之抬手止住他的话,目光犀利地在他脸上看了一圈,才道:“我知道为何。”
“什、什么?”姜益呆住。
隶持之却道:“作为交换,你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走之前,我会告诉你,为何你压抑不住自己。”
“好、好!”
叶伤槐拿出多宝袋:“这里头……”那颗天珠……
“我真的只偷了一次!”姜益忍不住打断叶伤槐的话,热切地看着两人,坦白道,“我只偷了那一百一十万两赈灾银。所以里面只有这么多!长沙押过来的那笔,真的不是我干的!”
叶伤槐点头。自然不是你干的,那二十万两赈灾银不过是隶持之抓了一把土,往装银箱子里一洒变的。时机一到,那银子就又变成了土,薄薄一层盖在箱底。大家只想着二十万两又被偷了,谁还顾得上去仔细研究箱底啊!
姜益见她点头,心里十分感激,想了想忙道:“我虽不能确定是谁偷的,但我有线索。”
这一句话,当场把叶伤槐和隶持之干懵了。
两人面面相觑之时,姜益已经把自己所猜所想一股脑倒了出来。
“……我祖籍绍兴,当年得恩人搭救,闲谈中听闻他是金华人。后来我发迹了以后,也曾去金华寻过他,想要报恩,却一直没有见过他。直到五年前,我又去金华寻他时,偶遇到一个人……”
“当时我见金华一个大户人家,出入仆从不断、极尽奢华,就起了心思要去他家里偷上一偷。我像往日一样,变身成鼠,沿着屋檐在爬。突然不知何处蹿出一只黑猫来,一下自己就咬在我的脖子上。寻常遇到猫,我都是不怕的,自己念咒把鼠身变高变大,多么勇猛的猫也都吓跑了。可这只猫却不同,我变成大老鼠,它就变成大黑猫……”
“……我实在是逃不了了,才念咒把鼠皮脱下来,变回人。没想到,那猫也变成了个人。那还是个少年,才十七八岁的模样,我们俩坦诚相见,我发现他浑身长满黑毛,看起来极为吓人。他问我是从何处学得这个法术,我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他。他跟我说,我们俩的法术是同一道的,只不过他法术更精湛,可以随心所欲,想变成什么,即刻就能变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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