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庭瑶?徐庭瑶是谁啊?”施耐德不由得问道,杨有四提到的这个名字,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其他人的名字,则是如雷灌耳。
“也难怪你不知道。徐将军这人一直低调。他手下出来的战将,好多都比他有名,而他自己却甘将绿叶,默默无闻。卫立煌将军,其实就出自他的门下。经过他栽培的还有杜聿明、戴安澜等人。他是我国装甲兵运动的开山鼻祖。被人称做是装甲兵之父。”
不知怎地,不止说得人,听得人,都情不自禁地浑身颤抖起来。仿佛那些人名字,从自己的口间,心中流过。口留余香,沁透腹扉。
“我们当地人讲,有打渔的老人,有时候划着船从江口过,会突一下子白光一闪。一闪一大片地,亮得人眼前都是一片白。就像雷雨天打忽闪一样。
有的人就传了,讲江口有张献忠的藏宝,在某年某日,搬到哪里去藏的路上,船遇大风给刮翻了,藏宝都沉到江里去了。每年都有人到那边去寻宝。”李阳接着前面的话题,继续说。
“有找到的么?”寻宝这种话题,永远都能激发出听者的注意力。高昌林眼光灼灼地问李阳。
“人倒是死了不少。就是毛都没找到一根。都是骗人的!”
施耐德本来想说。沉宝是真得。二十一世纪已经证实了的,都发掘出来了。可是想到,那可能会产生泄露天机,颠倒历史的大事件。只怕自己的血肉之躯无法承受,那样所带来的天谴。觉得还是把那些话闷在肚子里的好。万一一传十,十传百,这些人,都不打仗了,都跑回老家去寻宝了。那不完蛋了!
“你们深处四川,原来是没有多少抗日压力的。能抛弃自己的安逸生活,抛妻别子。千里迢迢地出川抗日,真得是令人钦佩!”
“兄弟唉,你这句话,真得说到我们心坎里去了!”李阳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说道,“为这句话,我俩个碰一个。感谢!”
施耐德喝完杯中酒,接着说:“川军出川抗日,世所景仰。不只是我,无数中国人,都了解,你们做出的牺牲,吃过的苦,流下的血和汗。全国人民无不牢记在心。”
“你们出夔门,过万州,穿草鞋,着夏衫,背斗苙,栉雨沐风,千里驰援淞沪战场。数万巴蜀健儿,保卫松江,决战闵行,据守泗安,战广德。一路上,无不留下你们川军,为保卫我中华,立下的丰功伟绩。”
“兄弟,我敬你一杯,”李阳泪流满面的站起来,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兄弟们,今天不管是谁,都要敬这位兄弟一杯。”而后号召众弟兄道。说着顿了顿,强仰住心头涌动的往事。其中的辛酸,悲苦,热血还有眼泪。想一股脑儿地,向这个一见如故的年轻人,好好的倾诉倾诉。
“什么叫‘士为知己者死!’。知己就是懂我们的人。这位兄弟就是。他就是我们的知己。知道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为了什么?”
说到这里,李阳用手拍了拍施耐德的肩膀,摇了摇头,牙齿一挫道,“对不起啊,兄弟!真要说起来啊,其实啊,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我们只能打落的牙齿往自己的肚子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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