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站起来!”聋子嗲嗲注意到了,示意那美智子。然后才喜滋滋地说,“脚不是崴了么,我回去搞了些好东西来。看,给你敷上。我都调好了的。保管明天早上就好了。不痛不胀,跟没崴过一样。教育(方言的延伸意思是管用)的很。”
“怪不得呢,”四猴子老婆失声笑道,“进来时一脚高一脚低,我心里还在讲哩,这小丫头可惜了,长得这么漂亮法子,是个瘸子。原来是脚崴了!”
“又冒充郎中了,不要害人了吧,从鲍伦员那里学了点皮毛东西,不要把人家小姑娘的腿给瞧……算了。”四猴子嬷嫲说着,嘴一捂,知道自己再说下去,话就难听了。
转过头来,专冲着高桥美智子说,“小姑娘,不要听他这个老摊炮子的,他就是一个老不正经的骗子!”
四猴子嬷嫲本来就是一副开玩笑的口吻,可不晓得怎么搞的,一下子把聋子嗲嗲给搞火了,脖然大怒道,“哪个不正经了?哪个是骗子?”
感觉聋子嗲嗲真地被气到了,两边的嘴角泛起一层白沫沫子,唾沫星子跟着说话的口气,吹得乱飞,眼珠子更是变得吓人,“我骗你家锅了,还是骗了你家碗?”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在场的人,都窘在了当场。不知道如何化解。
最尴尬的莫过于四猴子嬷嫲。好在她年纪也大了,有足够的经验来应付。就见她先是讪讪地,自我解嘲般地呵呵一笑,冲楼上一夹眼睛,轻声揶揄道:
“这老不死的呢,翻脸就跟翻书一样。还真生气了哩!不当玩的家伙!只能赢不能输,输了鼻子里的头的烟就直出!”
说着就不再理聋子嗲嗲。蹲下身子,一手搭在了高桥美智子的膝盖头上,用不无责备的口气问道,“毛毛唉,一个人在外头,要爱惜自己身体。怎么把脚搞崴了哩?”
“让人推的!”聋子嗲嗲抢先气齁齁道。
“要你讲,”四猴子嬷嫲狠白了他一眼,“我又没有问你。我要听人家小丫头讲。”四猴子嬷嫲恨他刚才脸甩的决绝,逮机会,也不给他好脸色。正所谓一报还一报。立马报复,同样甩脸道。
“切,我又不是讲把你听的,”终究是理亏,聋子嗲嗲嘴撇了撇,还是支吾着吞声背过脸去。
“这哪个没人毛的,也下得去手,”四猴子老婆也委身过来相看,“长得这赤白锋嫩的丫头,连我个女的,看着都要爱得死。手怎么这么贱呢,干什么推你哦!”
猛一抬眼看到鲍杨了,马上埋怨道,“你们派出所干什么事的哦,也不管管!”
“你怎么晓得没管哦,大姐?”
“管了管了!”楼上马上声明。就像做错事的是她。
“管是管了,就是陪到茶馆里来坐坐。人毛都没捉到。”聋子嗲嗲的嘴是歇不住的,又唱起洋腔来,“等他这个小老板吭哧哈哧地过来,那推她的那小狗日的,早跑得人影子不见鬼影子。到哪里找人去。”聋子嗲嗲两手一摊,下嘴唇子摊出上嘴唇下面好大一截。就像是动物园里的大猩猩被迫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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